顾南亭伸手把她拉进门。
程潇看他脸有点红,伸手探探他额头,竟是滚烫,“家里有药吗?没有我下楼买。”
“书房有,萧姨准备的
。”
程潇果然在书房里看到一个常备小药箱,她找到退烧药和消炎药给他,又把带来的餐点拿出来,“吃完再去睡一觉。”
可顾南亭才喝了一碗汤就全吐出来了,程潇不敢勉强他硬吃,只让他喝了点温水。顾南亭坚持不去医院,程潇只能留下来照顾他。
顾南亭很快又睡着了。程潇一遍遍给他盖被,让他出汗。这样反复折腾到半夜,烧终于退了。见他睡得还算安稳,程潇翻出一床被子去楼下沙发上休息。
次日清晨,顾南亭醒过来时,程潇蜷在沙发里睡得香甜。回想醉酒的她第一次被带回来,自己也是睡在沙发里,顾南亭笑了。
他俯身亲吻心爱的女孩,轻声地说:“谢谢你。”
程潇醒过来时,顾南亭不在,字条上他写道:“饭在餐厅,我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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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并没有因为赫饶的遭遇有所停滞,大家各归各位,回归原本的轨迹。顾南亭不止一次去大唐拜访邢唐,有意了解赫饶的近况,对她施以援手。邢唐感激他救了赫饶,但是,“顾总,赫饶现在很平静,不希望有人打扰,希望你理解。”
就这样,赫饶断了和顾南亭等与萧熠有关的所有人的联系。
那个冬天异常冷,顾南亭却在工作之余时常步行在g市的大街小巷,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惜,直到次年春暖花开,都没有赫饶的哪怕是一丝消息。
雨后的傍晚,顾南亭又一次漫步到霖江畔,他双手撑在护栏上,把视线投向远处的山和水。当彩虹在山顶升起,冯晋骁打来电话,告诉他,“找到罗永了,在他身上搜到了李志的身份证,程潇不会再有危险。”
顾南亭点头,“谢谢你。”
冯晋骁说:“我应该的。”
顾南亭转身倚靠着护栏,看着街道上的人来车往,换了个话题,“和珩珩相处得怎么样?”
冯晋骁笑,“当然是好。”
顾南亭淡淡笑起,“她年纪小,难免任性,你多让让她。”
冯晋骁承诺,“我会的,放心。”
顾南亭又说:“下次回来到家里吃饭。”
冯晋骁满心欢喜地答应:“好。”
结束和冯晋骁的电话,顾南亭正准备给程潇打一个,就看见有辆霸道的陆虎一个漂亮的侧边停车停在路边,然后,有位身材高挑的美女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走向他。
顾南亭笑而不语。
美女问:“等人吗帅哥?要不要聊十块钱的解闷?”
顾南亭伸手去握她的,“好,我消费。”
美女却反悔了,她嗓音清亮地说:“那十块钱不行了,得涨价。”
“随你
。”顾南亭把她搂过来,转身把她困在护栏和自己身体中间,一起望向远处的山,“看见彩虹了吗?”
程潇调侃他,“别告诉我你还许愿了。”
顾南亭低头,用侧脸贴着她的,“愿望确实有,但寄希望于他人,实现的机率不高,不如自己好好努力。”
程潇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拿出手机,翻出信息给他看。
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的五个月里,她给赫饶发了十五条信息,平均十天一条。
第一条她说:“我们回g市了。萧熠虽心有疑虑,却无可奈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自责在你患病期间不在国内。可这就是人生,不如意的事随时都有发生,不像奇迹,万中才有一。赫饶,别辜负几个男人争分夺秒救你,更别辜负自己在生命最危急之时曾拼尽全力。”
第二条她说:“今天g市又下雪了,天气冷得我只想拒飞。不过,为了早日飞满航时成为机长当领导管人,我还是飞了。等你回来,程机长带你装叉带你飞。”
顾南亭笑了,他逐条翻下去,在最后看到来自对方的回复,“我今天陪姐姐产检,宝宝一切都好,我的病也有明显起色。如果没有意外,九月我会重返警校。”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在消失了长达五个月,在程潇坚持了一百五十天后,赫饶终于愿意给他们消息。
顾南亭眼中瞬间盈满了泪,他哽咽:“程程,你是时间给我最好的馈赠。”
“哦?”程潇转过身注视他,“那赫饶呢?”
顾南亭不解,“赫饶?”
“我不关心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预感,因为我也有第六感,无从解释的第六感。”程潇盯着他的眼睛,“但我想知道,赫饶是不是你前女友。顾南亭,我要听实话。”
顾南亭先是一怔,因为“赫饶是他前女友”的说法简直匪夷所思,然后,他笑着否认,“她当然不是。不信你问萧熠,在你之前,我始终单身。”
程潇给他泼冷水,“你现在也是。”
顾南亭不顾背后人来人往,低头亲了她一下,“那乔其诺怎么说,你已经承认了我?”
程潇不承认:“他是看你心情不好,哄你的。”
顾南亭重新把她拥进怀里,语带笑意地说:“也不是谁和我说自己是有承担的人。”
程潇抬脚踩了他一下,“追人家时甜言蜜语论车卖,临门一脚又不善表达了,难怪人称顾总,根本就是故意的。”
又矫情上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顾南亭甘心如饴地承受。
于是,有个男人在夜风中说:“我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