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丈夫,她也不使绊子,他想要纳妾,想要养外室,她都不会拦着。只不过,她也不会再跟过去那样,傻乎乎的拿自己的嫁妆去贴补,以至于到要去西北的时候,她原本就算不得丰厚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了。
往后的日子,她不会给主动给他添堵,她就安静的做好自己,安守应有的本分。一切,顺其自然,在不危及到她和儿女们的利益和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笑看他的所作所为。
东方画锦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悄然卸下。
这样就好!只要母亲对父亲不再执迷不悟,不再傻乎乎的,处处以他为天,那样就好!如此,母亲就不会自己作践自己,更不会任由祖母和父亲、乃至是小妾作践自己。
心的裂痕,怕是早就有了。不然的话,母亲也不会真的听她的话,把自己的嫁妆紧紧的捏在手中,不再随意贴补父亲,更加不再贴补父亲的小妾。
唉,这人啊,真是不吃过大亏,就总是不会真正的成长,不会有一颗通透的心。那眼睛啊,就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看的,而刻意忽略掉一些很关键的细节所在。
东方画锦状似无意的问道:“那三个庶子庶女,娘有什么打算?”
安氏咬咬牙,恨声道:“老七看上去还可以,就送去书院;四姑娘和十姑娘,就拘在家里,好好学女红吧!”
老七,指的是东方勤,四姑娘是指东方芍药,十姑娘是指东方水仙。东方画锦是五姑娘,云锦是九姑娘。寻风是六少爷,叶茂是十少爷。
东方画锦闻言,欣慰的点头:“娘的主意不错,不过女儿觉得送老七去书院不是很妥,不如给他寻一个夫子,在家里好好教导他。”
安氏很是疑惑:“画锦啊,单独请一个好的夫子,比送去书院要贵很多吧?随便请一个夫子,不说你爹不会同意了,就是你那祖母,也是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再怎么说,也得请一个过得去的夫子吧?
送去书院上学,哪怕是好的书院,一年也不过二十来两的束脩银子,自家请一个学识还不错的夫子的话,一年没有一百两样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东方画锦摆摆手:“娘啊,如今咱们不缺那一点银钱了,就算父亲没有,大不了娘把这笔银钱拿出来就是了!也不是一直在家里请,而是就请一个一年两家,让那夫子把东方勤教导得像样一点,然后再把他送去书院!”
安氏愣住了,疑惑的问道:“小草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娘怎么不明白呢?”
东方画锦压低声音,耐心的解释:“咱们找一个两榜进士,为人比较正直,也比较迂腐,比较严厉的那一种。这样的夫子,必然会对自己的学生很严厉,会把学生教成忠君爱国、有情有义、规矩很好的那一种。日后,东方勤的性子就算不会有大的改变,也当会受很大的影响,将来不会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没错,她没有想要养歪这个庶弟,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毕竟,东方勤都那么大了,想要养歪,谈何容易?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害人,只是多一点防备而已。
她淡淡的笑着,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将那万千思绪,都掩了下去。
父亲,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了!虽然,你和母亲都算不得上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父母,然而在母亲和你之间,我依然要选择母亲!
古往今来,女人比男人,都要活得艰难。更何况,父亲你有那么多的前科,母亲却一直很贤惠很安守本分。我站在母亲一边,为母亲筹谋,那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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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多的宋如卉,聪慧可爱,一开口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奶声奶气,又如何黄莺出谷,十分的好听。加上人又长得很是可爱,小小的糯米团子,清丽可爱的小脸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起来杏眼弯弯,好像那月半的弯月,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满心的欢喜。
宋词尤其喜欢这个女儿,真正是把她当心肝宝贝。
这一天傍晚时分,他准时踏进了花梨山庄的大门,来到了花园里,陪妻子儿女在林荫路上快走,锻炼身体。
每天傍晚,东方画锦都要带走儿女,快走半个时辰。三个弟弟妹妹的任务,则是慢跑半个时辰。孩子们还太小了,慢跑半个时辰,运动量过大了。
跟往日一样,宋词带着宋如卉,走在了前面。一路上,宋如卉叽叽喳喳的,跟自己的父亲汇报这一天下来那些有趣的人和事。
宋词总是含笑点头,时不时的,应和一两句。
气氛,很是融洽温馨。
东方画锦带着儿子长晖,落后那么十来步,母子俩气定神闲的走着,保持着一样的节奏。时不时的,会交谈几句,大多数是东方画锦为儿子答疑解惑。
偶尔,宋词会回头看一下,满脸的关切和柔情。
在孩子们的面前,东方画锦也会给他一点薄面,心情好了,还会回一个清浅的笑容。面上很平和,很淡定,心里却没有表现得那么波澜不惊。
在不知不觉之中,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了好像有一年了。时至今日,她竟然已经很习惯了,要是哪一天宋词没有来,她都要有点心不在焉了。
时间,还真是可怕啊!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半个时辰到了,快走结束,孩子们欢呼一声,踏上那翠绿的大草坪,对准早就摆放好的蹴鞠,一脚踢得远远的。
宋词很自然的走了上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