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汤药煎好了,放凉了,已经是温热状态。春草用托盘端了过来。中药,用砂锅煎熬为好。来庄子之前,余安之就特意带了两个砂锅过来,正是准备用来煎药用的。
春芽跟在春草后面。
余安之亲自端了药碗,用小小的汤匙,耐心的把一碗汤药喂下去。沈湛虽然伤势挺重的,幸好还可以吞咽。
余安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在病*前守了*,一直到凌晨,这才终于熬不过去,趴在*前睡着了。
好不容易,天终于亮了,灿烂的晨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简朴舒适的拔步*上。
沈湛醒了过来,一个少女娇俏的身影,就这样跌入眼底。好像在昏迷之前,见过这个姑娘。
是她救了他吧?一定是这样的。而且,昨天晚上,她应该是守了他*。
沈湛的心里一暖,眼底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这个陌生的姑娘,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然而,就因为看他可怜,就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然而,他的亲人,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对他痛下杀手。那人,是他嫡亲的堂兄,沈浩然。
浩然,那人侮辱了这个名字。
浩然正气,那人不配用这个名字!
这一次,就是沈浩然,收买杀手追杀沈湛。因为沈湛只有一个病弱的哥哥,一个五岁的弟弟,堂兄觊觎辅国将军的爵位,想要除掉长房的几个兄弟,好让自己继承大伯的爵位。多年以前,沈湛的大哥,中毒之后,身体开始病弱。下毒之人,应该正是二房的人,也就是沈浩然一家。
沈湛的父亲沈宽,正是如今的辅国将军,而沈宽是沈家的长房长子。沈湛的大哥沈澈正是嫡长孙,时年二十五岁,比沈湛大了五岁。
大哥身体里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
追杀他的两个杀手,都是武功顶尖的江湖人士。
可以说,为了除掉他和大哥,二叔家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
雇佣一个这样的高手,没有个一万两银子,想都不用想。
这一次,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好心的姑娘,他必死无疑!他的伤势到底有多重,他比谁都要清楚,可以说,若是再迟那么半个时辰没能得到救治,他这一次休想有命活下来。
这个姑娘,是他的大恩人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要如何,才能稍微报答一二呢?
看着姑娘的穿戴,还有这屋子里的摆设,这姑娘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给钱的话,人家未必需要。对了,这姑娘亲自给他守夜,那么给他擦身上药的,到底是谁啊?
该不会,就是这个姑娘吧?
之前,他虽然昏迷了,但是多少还有一点感觉。给他擦洗身子和上药的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娇嫩。根本就应该是大家小姐的手,不会是男人的手,也不会是婆子的手,贴身大丫鬟的手,也不会柔软娇嫩到那种程度。
沈湛忽然有那么一点慌神。
难不成,要迎娶这个姑娘为妻?
可是,人家姑娘愿意么?
总不能,人家好心救了自己,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还得搭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如此,那就不是知恩图报,而是恩将仇报了!
可是,如果不娶这姑娘为妻,日后事情泄露出去了,这个姑娘的名声就会被毁了。
沈湛不禁十分的纠结。
一不留神,就弄出了一点动静。
余安之惊醒过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他:“你,你醒了?”
沈湛:“这位姑娘,是你救了我?”
余安之:“是的,你感觉如何?好点没有?”
沈湛:“谢谢你,我好多了。我叫沈湛,姑娘该如何称呼?”
余安之:“我叫余安之,是余相爷的嫡长孙女。”
沈湛不禁大吃一惊:什么?竟然是相爷的孙女!
“余姑娘,你好,我是辅国将军的嫡次子。冒昧的问一下,是你帮我擦洗身子和上药的么?”
余安之很诚实的点头:“是的,很抱歉,似乎冒犯你了。没有办法,这里没有男人,只有几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我的丫鬟说,不愿意给人做妾,所以只有我动手了。”
沈湛听了这话,不禁呆愣了一下:这是啥意思啊?
余安之微微一笑,目光注视着沈湛,很认真的问道:“敢问沈公子,你成亲了么?”
沈湛下意识的回答:“还没有。”
余安之:“那么,你定亲了么?”
沈湛:“没有。”
余安之:“你有心上人么?”
沈湛:“也没有。”
我可以说,我有心上人,就是你么?
是的,第一眼看到她,他的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就在刚才,他的心弦,被狠狠的拨动了一下。
这,莫非就是一见钟情?
此时此刻的余安之,只觉得沈湛的声音非常的悦耳动听,就跟那大提琴在演奏的时候的声音一般。那么的动听,那么的美妙,让她难以忘怀。
嘿嘿,似乎,是一见钟情啊!
余安之努力按耐住如擂鼓一样的心跳,鼓起勇气,十分干脆利落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愿意娶我为妻么?”
什,什么?娶你为妻?!
沈湛听了这话,当真是又惊又喜。
不是,这姑娘,这姑娘,这也太过直接了吧?
不过,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