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叶寒烟红唇微微一勾,眼底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冷意,“方淑媛,我睡了一年又不是你睡了一年,怎么就忘了我什么性格呢?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想?”
她往后退了一步,作势就要关上门。
可是方淑媛的一只手立刻按在了门框上,“寒烟,你别这样,你爷爷已经走了,现在我们一家人更加应该互相照顾,别因为半夏一时任性,就让她遗憾终生。你想想,自己的父亲不出席她的婚礼,这种事……”
“该遗憾终生的人是他不是我!”
骤然响起的嗓音近乎冷厉地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半夏走出电梯,一步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在她刚刚知道爷爷去世真相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有朝一日叶瀚渊知道他娶了个女人谋夺他的家产、害死他的老父,如此蛇蝎心肠,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去想这些,她恨他的同时,也为他感到可悲可怜。
她知道叶瀚渊不是完完全全冷血的一个人,起码对爷爷不是,所以他一定会抱憾终身。
方淑媛本来想采取曲线蜿蜒的方式从叶寒烟这边入手劝说,虽然这俩姐妹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不过瀚渊前两天已经从叶半夏那边试过却失败了,所以她今天换一个人试试。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巧叶半夏就过来了。
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半夏,你也来了”她弯唇扬起一抹笑容,缓缓地道,“你爸爸身体不太好,我今天过来就是代他来看看寒烟。”
“看完了?”半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完了就滚。”
方淑媛脸上陡然闪过一阵青白交错,叶半夏傲慢归傲慢,通常情况下用那种嘲讽的眼神就足以表现出她的轻蔑,所以她甚至不屑跟自己说什么话,只是没想到今天……
她竟然叫自己滚?
“半夏,你这是一个小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方淑媛绷紧了脸不悦地道,“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跟我说话!”
她说着也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叶半夏要是会听她的,那就不是叶半夏了。
所以在半夏开口之前,她又道:“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听说你拒绝了你爸爸参加婚礼的要求。半夏,你不喜欢我我可以不去,但那是你爸爸,你真的连他都要拒之门外吗?”
见对方已经不耐地蹙了眉,她最后搬出杀手锏,“就算你不在意那些宾客怎么想也不在意莫家怎么想,可你要考虑到,如果你爷爷还在世的话,他也不愿意看到你们父女……”
“啪——”
漂亮纤细的手掌扬起、落下。
巴掌声响起的瞬间,不只是方淑媛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就连叶寒烟也是满满的震惊,活像吞了个鸡蛋下去噎着了找不到话语。
“别跟我提爷爷。”
半夏冷冷盯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没有资格。”
说完就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拖着一脸茫茫然的叶寒烟朝里面走进去,然后随后“砰”一声大力甩上了门,把仍在原地站着的方淑媛吓得重重一震。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方淑媛脸色煞白。
为什么叶半夏会是那个表现?从以前到现在,就算再讨厌她,她也最多是漠视讽刺,什么时候像这样对她动过手?刚才那种咬牙切齿刻骨的冰冷看她的模样,分明就是……恨。
难道叶半夏知道那件事了?
方淑媛又是一震。
不,不可能!李默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叶半夏绝对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只是给自己一个巴掌这么简单,肯定直接就把自己送牢里去了,叶半夏不可能因为顾及她爸爸而放过害死她爷爷的杀人凶手!
方淑媛不断安慰自己,叶半夏只是不想看到她而已,没错,不想看到她而已……
公寓里面,叶寒烟一脸惊悚地摸了摸半夏的额头,“叶半夏,你烧着了吧?”
“……”
半夏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脸色才慢慢好转,重新走到叶寒烟面前坐下,“什么烧着了,我只是看那女人不顺眼而已,你以前不是也看她不顺眼甩过她巴掌么?”
“……”
叶寒烟脸色变了变,那一次因为那个巴掌她可是受了大罪的,要不是爷爷护着,叶瀚渊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她呢……
撇了撇嘴,奇怪地道:“到底是我睡了一觉脾气变好了还是你变暴躁了?”
半夏施施然地瞟她一眼,“你也可以认为两者皆有,当是我帮你解决碍眼的东西好了。”
……
婚礼的前一夜,莫辰衍问半夏会不会紧张。
半夏很淡定地看着他,“莫先生,你可以直说你很紧张。”
来来回回喝了不知道几杯水,在她眼前不知道走了几次,虽然脸色淡淡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那种感觉……唔,搞得她也好焦躁。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半夏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道:“对了莫先生,据说婚礼前夫妻两人最好不要见面,所以不如……我们今晚分房睡吧?”
莫辰衍眸色一沉,又瞪了她一眼,便阴沉着脸转身上楼去了。
后来半夏回卧室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房间里还是没人。半夏以为他还在书房工作,不满地皱了皱眉,明天就是婚礼了他也不知道早点休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