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宫御书房内。方铮扯着胖子的龙袍宽袖。哭得把鼻 眼泪,边哭还边用胖子的宽袖在脸上使劲抹两把,很快,胖子的衣袖上便糊满了鼻涕眼泪,脏兮兮的一团,令人目不忍睹。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龙袍袖子,心疼得嘴角抽了几下,叹气道:“方兄,你”你的感情实在太丰富了,我给你找块手帕擦擦好不好?”我的龙袍很贵的,现在国库不富裕,你再哭我就没衣服穿了”
方铮哇哇大哭,“胖子,,呜呜,你不能让我去送死啊!我上有老,下有中间还有那么多老婆,我若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呀”
胖子无奈道:“方兄,这不是让你去送死,跟以前不同,这次你是三军统帅。只需稳坐后方调度大军,勿需亲自上阵杀敌,你不会有危”
“呜呜”虽然你说的话很真诚,但我还是感觉到你在忽悠我”打仗啊!几十万人打在一起,谁敢保证默啜那王八蛋不会像对待骨禄咄一样。也给我来个斩前行动?”
胖子叹道:“我多调派些禁宫高手给你便走了,你自己也多提防一下,莫将中军将士尽数调出,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方铮哭声立止,抬起糊满鼻涕眼泪的脸小心问道:“若发现情况不妙。我可不可以率军逃跑?”
胖子苦笑道:“你若逃跑当然没人拦你。可是你若跑了,身后便是我华朝千万无辜的平民百姓,还有我的京城,还有你的家人妻儿,他们将手无寸铁的被突厥人屠戮你会跑吗?”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方铮嘴角一瘪,又快哭出来了。
胖子仰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方兄,今日朝会你也看见了,我朝并不缺一军之将,但缺少的却是三军统帅啊!连冯仇刀都不敢担此重任,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统帅人选了,”
方铮哼道:“胖子,你别忘了,我是文官,不是武将,以前平潘文远,平太子 平泰王,那都是赶鸭子上架,情势逼得我不得不掌军,但你我都清楚,我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材料!满朝文武推举我领兵,是因为他们不喜欢我,想把我支得远远的,打赢了他们有推举之功,打输了正好逼你把我治罪,你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莫非你还没琢磨出那群大臣们的意思?”
胖子摇头道:“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事实上,朝中不少人对你还是有好感的,兵部尚书魏大人,以及他所打理的兵部衙门上下官员,还有户部的杜尚书,礼部的杨尚书,他们其实对你都挺看重的,昨日众臣一致推举你,并非所有人都想害你,真少魏大人他们立意确实是为朝廷着想。”
方铮瞪着胖子道:“他们推举我,是因为他们昏了头,那你呢?你和他们一样昏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十万大军交给我这个从未打过大战役的人来统帅,岂不是令他们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胖子憨憨的笑了:“方兄,你有时候很自恋,把自己吹嘘得跟天神下凡似的。有时候又太过妄自菲薄了,事实上。你平潘文远,平太子,平泰王。再往前说,你未做官以前给朝廷献上的退突厥之策,这些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在我和大臣们心中,你可是武略大过文韬的,难道你自己没发现吗?”
顿了顿。胖子接着道:“三军的统帅。并不需要他有多么勇猛的武力,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阵杀敌,他只需要有个清醒的头脑,于帅帐中发号施令。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发布每一条能击败敌人的将令,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方兄,你脑子向来聪明,先皇和我交托你办的每一件事都办得妥妥帖帖,这次北伐突厥,关乎社稷国诈,我只能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方铮摇头道:“不行,胖子,我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好吧,其实怕死也占了一部分原因,总之,我不敢受这道君命,你还是收回成命吧,找个更合适的人来担任统帅。”
胖子神色郁卒道:“还有谁比你更合适?方兄,今日朝会,武将们站在朝班中。你见到谁敢站出来领这统帅之职?”
方铮又想哭了:“我也没站出来呀!你们干嘛都盯着我呢?我招谁惹谁了?”
胖子叹息道:“外敌当前,朝中竟无一人可担重任,我这做皇帝的未免也太悲哀了!方兄,事实上,我任你为帅,除了认为你确实有本事把突厥击败外,还存了一个心思,”
看着方铮愕然的表情,胖子沉声道:“这几年来,内忧外患不断,外患且不说它,这是我们即将要解决的,单说内忧,这两年中,潘文远反了。前太子反了,泰王反了,他们虽然都已被平定,可一些潜在的忧患仍然存在,经过这几场叛乱,我皇族天家的威望一降再降,天下臣民必然都在想,这么多人背叛当朝皇帝。难道这个皇帝真的不值得大家去拥戴么?”父皇平叛之后使尽铁血手段,大索天下,尽诛叛党,甚至祸连不少无辜,他为的就是试图用这种血腥的屠杀来稍稍挽回一点皇族威望。令天下人知道,皇族天家不容背叛,不容侵犯。父皇不是个嗜杀的人。可是为了皇族尊严,他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轮到我做皇帝,我更不是个嗜杀的人,我一直想以仁政来捷,回朝堂民间的人心,目前我在朝中的根基已渐渐稳固。待平定突厥后,我必会一步步的变法图新,让我华朝这棵日渐枯萎的参天大树慢慢焕发新的生机,但所有的这一切,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平灭突厥,让他们从此不敢再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