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赵的话,郭宇不屑地问:“马蹄坑儿那么小,怎么淹死人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马蹄坑儿是小,里面容不了多少水,可有人一脚踩滑,吧唧摔倒了,脸冲地,鼻子正好呛到马蹄坑儿里,活活给呛死了……”小赵解释着自己的理论。有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俩能说点儿正事儿不?怎么说着说着跑题儿了?快拉回来。”李云峰说。
“对,扯远了,回到正题上啊,还好,那司机没有跑,就在现场看着,那小子腿都软了。”郭宇补充说。
“他跑?他也不敢啊,前些阵子,咱们报道的,就是咱们市下面的那个盛产煤矿的乡镇,煤矿附近的一个村里,有一个半酣不傻的男人,没事儿就站在村子十字路口,说自己是龙王爷下世,临近煤矿,这条村里的公路经常过往拉煤大卡车,很多司机都不想惹事儿,就给他十块八块的,这小子尝到了甜头儿,就以此为生了。那天快半夜了,他不要命的又站在路口挡车,一辆大货车一个来不及,就把他给彻底撞倒了,这个自称什么转世的,也彻底归了西。司机可不就是跑了,后来还是给抓住了,肇事逃逸,罚款还得坐牢。你说说,为个傻子,多划不来……”小赵说焘。
“别说那么多了啊,扯远了。昨晚上的这则新闻可以啊,提醒司机不要疲劳驾驶,避免引起惨祸,挺好的新闻,为什么不能发呢?”李云峰疑惑地问。
郭宇顿了顿,说:“因为压死的人不一般。”
此言一出,除了小赵,大家都愣了一下。李云峰急切地问:“撞死的司机?是谁?蒈”
“昨晚上都赶回来了,警队打来电**话,说被大货车压扁的越野车是市里某家企业的,但车主却是市里一名领导干部?”郭宇神秘地说。
“谁?”李云峰问。
“具体是谁,现在还不清楚……但警队说,最好不要报道,这不,我和小赵刚刚还在说,昨晚上,又白忙活了。”郭宇说完,偷偷冲李云峰挤了一下眼睛。
李云峰心领神会,摇了摇头,说:“生命多么脆弱啊,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百姓,都经不了这飞来横祸,所以啊,还是好好保重,享受美好生活吧。行了,大家忙吧。”说完,回到了位于新闻部大办公室一角的主任办公室。
刚关上房门,没等郭宇便跟了进来。“头儿,刚才在大办公室,说话不方便,你知道那个被压死的司机是谁?”郭宇压低声音说。
“谁?”李云峰说。
“我也是刚听警队人说的,好像是市政局长袁立!”郭宇神秘地说。
“袁立?!就是市政局袁局长?不可能吧?他还挺年轻的啊,不会就这么没了吧?”李云峰说,脑海里回忆着对袁立的印象。
“车祸,哪儿还管他年轻不年轻的。上午警队的朋友说,如果没错,就是他了。哎,真是飞来横祸啊,谁曾想,这么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世事难料啊。”郭宇说。
“昨天市里开会,我看新闻上还有他袁立的镜头呢,你说昨晚上,可就一命呜呼了?真是没想到啊。”李云峰感叹到。
“警队的人也是今天早上跟我说的,那,头儿,这则新闻还上不?我看就别发了。”郭宇说。
“那还发什么发,总不能为我们失去一个领导干部,再庆祝庆祝吧。行了,你去忙吧,有什么消息,咱们再说。”李云峰说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郭宇答应着,退出了房间。李云峰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了席敏,对啊,给她打个电**话,核实一下消息,别浪费了一则新闻了。
手机翻出了席敏的号码,电**话拨通了,席敏悠闲的语气说:“李大主任,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不会又是谁的车被扣了吧?”
李云峰笑了笑,对着话筒说:“队长好,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嗨,自从到了交警队,大部分电**话,都是说情的,不是这个车给扣了,就是那个罚单给消了,想接个其他内容的电**话,就跟中了奖一样。说吧,今天谁的车?”席敏说。自从上次丢狗事件一别,都各自忙活工作去了,说实话还挺想念李云峰的。不知道是心里想啊,还是身体想,总之已经把李云峰当做“男闺蜜”了。现在什么都有“友”,骑车的有骑游,下棋的有棋友,书法绘画的有笔友,当然男男女女在一起的,也就有了“炮**友”。难道,自己和李云峰之间越来越像“炮**友”的程度靠拢了。
“这次你可猜错了,我今天不是来说情的,是想你了,问候你一下。”李云峰说。
“是吗?谢谢你的好意啊,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句话,让我感觉舒服多了。哎,你不知道,整天跟这些处罚、车祸什么的接触,都是烦人的事儿,怎么会不心烦呢?把人的心情都给搞坏了。”席敏说。
“是吗?那你可得学会自我调节,总是心情不好的话,是很麻烦的。另外,不要老是“躲在警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有空啊,多和老朋友们联系下,也好给我们一个见面的机会,是不。”李云峰说。
“这话是不是应该说你啊,很少主动跟我联系过,打一次电**话还是有事儿,我说的不错吧。我呢,现在也是在努力修炼,争取做到‘心如止水’,尽量不把工作中的烦躁带到生活中。要不然啊,我敢肯定,在这里干一年,要老上两岁。”席敏说。
“有那么夸张吗?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