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大房子门口,那是乐音见过的,最大最漂亮的房子,不禁转过头问从未开口的大哥哥,“以后音音就是要住在这里吗?”
稚嫩的语气,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孩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司机冷冷的吩咐,“把她送到张妈那去。”
随后看也没看乐音一眼,便信步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让乐音慌了心神,急忙下车想跟上他,这时司机过来牵住她的手。
眨了眨眼,看向那个短头发的年轻司机,乐音没有再说话,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她要乖,要听话,才不用再回孤儿院。
司机说大家都叫他亮子,她可以叫他亮哥,点了点头,乐音乖巧的叫了句,“谢谢亮哥哥。”说完,便闭嘴不再说话。
跟着亮哥,一路走进那座大房子,乐音只敢偷偷的瞄上两眼,生怕表现的不得礼,惹了人家厌。
终于见到那栋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和蔼慈祥的老奶奶,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乐音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她见这位奶奶,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流眼泪,乐音便上前给她擦了眼泪,其实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对一个年迈的老者,施以力所能及的安慰。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有利有弊,成就了祖孙两人近二十年的缘分,同时也让她迷失在,那座叫郯之安的城堡里,长达十几年。
那个老人家,就是收养她的郯奶奶,而那个大男孩,在住进郯家许久之后,乐音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郯之安。
为了不再回到孤儿院,乐音对郯之安,可谓是百般讨好,甚至于他一些过分的恶作剧,也一一忍了下来,因为听女佣姐姐说,如果不哄好郯家的宝贝小少爷,她就别想待在郯家。
久而久之,乐音习惯了讨好,忍让郯之安,而郯之安则是习惯了,乐音的讨好和忍让。
情窦初开的年纪,或许乐音并不爱郯之安,只是习惯了,将他视为生命中的神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供奉,所以在被伤的那样深之后,却还是可以慢慢愈合,时至今日,早已没了疤痕。
记忆的大门,在看见信步走来的郯之安后关闭,那骄傲的姿态仿若那一年,初识时,他避之不及,曾几何时,他竟转头向她走来,只是看着那曾经心心念念的身影,如今心中再无涟漪,人果然善变,她是,郯之安也是。
本想告诉郯老太太,她和苏铭韩的事情,但是郯之安突然回来,改变了乐音的想法,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个说出来的好时机,只得起身告辞,“奶奶,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您。”
扫了一眼匆匆归来的孙子,郯老太太自然知道乐音的用意,虽没有开口勉强她留下,却还是不舍的拉过乐音嘱咐,“有时间得多回家。”
“知道的,就算您老人家嫌我烦,我也会常常回来的。”搞怪的做了个鬼脸,乐音不想奶奶太过担心。
嗔怪的瞪了乐音一眼,郯老太太毫不掩饰,自己对乐音的宠爱,“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奶奶怎么会嫌你烦,心疼你都来不及!”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