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云嬷嬷慢慢直起身子懒懒的问:“你不应该在这里,那么你应该在哪里?”
她不就是我嫁入尉迟家时来的那个嬷嬷么?她怎么也在这?我为什么在这?我只记得在屋子里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回来了呢?
“我……我应该在尉迟府的。”我捂着又开始发昏的头:“你知道的,你不是尉迟家的嬷嬷么?当初我进门是你迎的亲,你怎么还来问我?”
“是么?终于清醒了,但是这个清醒不会持续太长,你被人拉进了结界空隙,如果在这个地方死了,你真正的肉身就会死掉。”云嬷嬷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我一呆,他是来救我的?
“你到底是谁?”我死死盯着他,他的脸慢慢变化,最终化为一个俊朗飘逸的白衣男子,一头银发随风飘扬,银色的眸子深邃冷然,白袍白发,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还有莲香,看上去就好似仙人一般,除了相公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当然相公和他还是有所区别的,相公更加魔性一些。
“与其来追究我是谁,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个结界,如果真和那人结了冥婚,陪葬了,那么你就真得死在这里了。”他淡淡的说着,眼波没有一丝流转深邃得让人看着就好像要被吸进去一般。
“那现在我怎么办?你能带我离开么?”
“我不能做什么,这是一个妖界封印,我能渗透进来已属不易,除非你自己想起来,否则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真相,好在你还算不糊涂。”
“又是只能靠自己?”我简直抓狂了,无论何时都只能靠自己,好累。
“我会给你适当的帮助,就好像刚才那般。”他淡淡的说,刚才他那是在帮我?威胁着要那些守卫进来给我换衣服,那是在帮我?
“谢谢,我还是靠自己。”让他帮会不会帮到最后我直接死在他手里啊?我甚至怀疑这个结界就是他布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又是什么身份,但那么俊逸超然的人,不是仙就是妖,绝对不会是人。
“你果然有趣。”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帅气的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眼波依旧深沉似海,
“现在不是讨论我有没有趣的问题,是讨论我该怎么活命的问题。”我又不是小动物,怎么谁见了都说有趣,哪有趣了?
“那个窗户下面就是断臂悬崖,所以没有人看守。”他指了指柴房里唯一的一个窗户淡淡的说。
“断臂悬崖,那我跳下去不是死得更早?”他果然是来害我的。
“谁知道呢,看似活路却是死路,看似死路也可能是活路,你说呢?”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看不出活路在哪里,但是现在窗户是唯一的出口,而且我轻轻一推就开了,但是打开之后我就没啥喜悦的感觉,窗外直接就是万丈深渊,连落一个脚的位置都没有。
“呵呵,其实这个结界就是你设的,你怕我跑了,所以专门来诱我跳崖而是的是不是?”我无奈的回头看他。
“谁知道呢?世间万物都有意外,看似好的也许是坏的,看似坏的其实是好的,你说呢?”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不跳。”这人是庙里出来的,说话怎么和个老和尚似得。
他微微眯着眼,冰冷的眸子看着窗外:“要是那崖下不过是一亩深潭,你跳下去或许就不会死。”
“别哄我了,下面要是陡峭的山壁,我死得不能再死了。”
“随便你,时辰不多了,那些家丁马上就要进来带你去拜堂了。”男人说着来到窗前,我也没看清他有什么动作,身子已经消失在窗后了,他跳下去了?他是妖再高跳下去也不会死,我扒在窗前看着,只见一个白影迅速消失在深幽的崖下。
“喂,准备好了没?吉时到了。”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呼喝声,要么跳崖,要么成亲,无论那一条看上去都是死路,怎么办?我该不该信那个男人?也许我乖乖做完这个梦就能回去了,他布下结界后,又进入这个梦中故意来引我寻死的呢?
“听他的话,跳。”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一个温软的女子,我的头猛然的又痛了起来。
“喂,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外面的人得不到回应,急躁的想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于是更加急了,开始踹门。
“快点,信我,跳下去。”那女子似乎也急了,在脑中不断的催促我,我越来越痛,好像要裂开一般。
“别喊了,我跳,我跳还不成么?”我直接抓狂了,她每次说话,我就头痛欲裂,那种痛简直要了人命,横竖是一死,就赌一把。
想到这里,门已经被踢开了,一群家丁围在我身前,带头那个冷冷的说:“你跑啊,后面可是万丈深渊,你有本事就跳啊。”
“我就跳了,死也不嫁给你们那个傻子死人。”说完,我一蹬脚就飞了出去。
“该死,她还真跳啊。”
“那个来给她打扮的婆子呢?”
“不知道啊,快去禀告老爷。”
乱糟糟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急速的降落让风好似刀子一般吹到肌肤上生疼生疼的,我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么,巨大的坠力让我完全无法思考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生疼的肌肤,最终我还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未想过我还能有知觉,脸上好似有水滴落,冰冰凉凉的。
“原来进了这个结界,封印就会松动。”这是谁的声音?好似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