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知道她们三人意不可改,自己若再坚持下去,凭二师姐的脾气,真可能让自己的耳朵痛上两天,当下苦苦的一笑,道:“随你们了,但不可鞭尸。”
古月轻轻捏了他耳朵一下,松开手笑道:“为张秃子求情,你说痛得值不值?”夏一凡苦着脸说道:“我一时跟你们说不通道理,但你们以后会觉得我说得对。”古月举起拳头在他面前一晃,道:“对你个头,等你以后拳头硬了,再来给我说道理。”夏一凡叹息一声走开了。
队伍启程了,巴矮子、毛六子、小金子等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对马上女子嘘寒问暖,极尽关怀之情。夏一凡见了笑道:“许队长,你手下的弟兄打枪是把好手,追女孩子也都不赖呢!”许志洪颌首笑道:“打枪是天赋,追女孩子是本能,本能。”
张豹心思最为活络,见巴矮子等特种队员极力讨好那些女子,开始没放在心上,可是走了一程,忽然恍悟,偷偷膘了范晔一眼,寻思:“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相在这些女子中出类拔萃,若能给我当媳妇,即使让我天天给她打洗脚水都行啊!”接着又暗暗摇头,心想:“我人长得黑,又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她能看上我吗?”走出一二里,又想:“我心思灵巧,又是炮兵中队长,配她也差不多。”前后看了一眼,鼓起勇气,低声问道:“范晔妹妹,你是哪里人?”
范晔听他问起,脑中不住地盘旋:“我能说吗?我能说吗?……”张豹见她垂首不语,道:“我叫张豹,乃是抗日自卫大队炮兵中队队长,不是坏人。今晚,你我相逢,冥冥中或许是……缘……分呢!”
范晔听了心中一跳,脸上暗暗发烧,瞥眼瞧他一脸赤诚,寻思:“他坦露心迹,我怎么说?瞧他长相,一脸忠厚,绝不是坏人,可我还能侍人吗?”张豹低声直言道:“你若跟我,我会对你好上一辈子。”范晔嘴唇动了一下:“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我哪有资格给你当媳妇呀!”声音极小,连她自己都很难听见。
张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道:“能啊!”兴奋之余,竟忘记了压低嗓音,话说出口才感觉出来。当见前面队员回头瞅他,道:“注意脚下,别绊倒磕掉了门牙。”范晔本来大羞,听他这话说得有趣,不禁掩嘴噗嗤一笑。
才俊杰等炮兵队员受张豹启发,全都各自跟马上乘坐的女子搭讪,甚至有几个胆大的队员,直接向心仪的女子示起爱来。
这些女子虽见柳惠收留了她们,但心底下多少还有些担忧,可一路走下来,发现这些人跟双子峰上的土匪截然不同,有马让给自己骑,有饭让给自己吃,说话也是一团和气,皆都庆幸逃出狼窝,未入虎穴。此时见他们示好,不少人想自己已无家可归了,倘若人家不嫌弃自己,跟了倒也不错。但女孩子遇上这事,即使心里同意,嘴上也不好明说,全羞得垂下臻首,犹如怀揣小鹿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张豹、才俊杰、巴矮子等本是性情率直之人,见心仪之女子含羞不语,当即拍胸发起誓来。
于蓝是守旧之人,听着坦露的心声,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小师妹,婚姻是由父母媒人包办,他们这样行吗?”柳惠面露苦相,道:“不知道,出乎我意料了。”古月笑道:“张豹他们年岁都不小了,多年来缺乏女人慰藉……”柳惠捅了她一下,道:“你说什么呢?没羞没臊的。”古月嘻嘻笑道:“这有什么,那些女子能碰上张豹这些人,也算落了个好归宿。”
一路不在表述,天亮前柳惠把众女子、马匹等安置在铁石峰北面一片树林里,并留下于蓝、袁天龙、古月、周四海、廖安、廖明、丛映玉和许志洪特种队负责保护,自己跟夏一凡带炮兵中队队员悄悄回了莲台山。
褚霸从大家兴奋的眼神里,已知大仇得报,问道:“有伤亡吗?”柳惠摇摇头,道:“大哥,把十二挺重机枪和机枪手、弹药手暂时拨给二中队,然后让一中队、二中队带充裕的弹药跟我出发,越快越好,至于昨晚的情况让我师兄跟你细说。”
褚霸心知要打大仗,当下也不多问,一切就绪后,向叶伟群、成可言二人说道:“你们俩是我过去的老兄弟,惠妹子让你俩做什么,便做什么,如果执行走样了,我决不饶恕。”两人齐声说道:“请大队长放心,姑奶奶让我们向东走,我们绝不向西走一步。”褚霸大手一挥,道:“出发。”
一个小时后,柳惠带人来到铁石峰山脚下,她向叶伟群说道:“你们中队埋伏在铁石峰上,负责阻击任务,不可放过张秃子的一兵一卒。”叶伟群应声带人走了。柳惠叫来候兵,道:“候大哥,你率第一小队和六名重机枪手埋伏在西边那几个石岗上,张秃子过来之后,要隐蔽好,不要急于开枪,一定要等北边炮声响起,那时你们就可以甩开膀子屠戮土匪。”候兵道:“是,姑奶奶。”柳惠转身向成可言道:“你率二三小队和六名重机枪手埋伏在东边那道山岭上,开打时间和候兵一样。”成可言点头应了。柳惠将手一挥,道:“行动。”成可言和侯兵转身带人出发了。
柳惠只身翻过铁石峰,来到北边那片树林里,叫过袁天龙、周四海、廖安、廖明、王虎、巴矮子六人,道:“马上把张大毛、张四毛、张五毛抬到铁石峰北面,找三棵醒目的大树,然后把三个人吊上去。”
袁天龙问道:“张四毛还活着呢!也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