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最后还是没能按捺得住,派了人去将这事儿告诉了还在朝里的魏老爷子。等魏老爷子匆匆忙忙赶到家的时候,魏家的主子们都知道了这回事。
“千万不能叫人知道了!”魏老爷子心里再高兴,却还是记着这件事,“否则咱们家可得落下把柄了,就是对那孩子来讲,也是很危险的事。”
魏老夫人笑道:“这事儿还用得着你说?这么多年了,咱们不都不透一点风声?这次也是一样的,同过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她看着自己跟前的几个儿女,有些感慨,“你们同那表兄弟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兴许都还记不大当年的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一桩,等见了人谨慎归谨慎,若是真是那位,咱们还是得将人当自家人看的。”
魏氏此时又道,“方才我又想起一回事来,那魏账房的脚还是跛了的,听阿萤提过,说是小时候受的伤。”
魏老爷子和魏老夫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已是认了。这桩桩件件,若真是巧合,那也未免太……
魏老夫人先发了话,“既然是脂粉铺子,那咱们女人家却是极方便的——多借着买东西的由头去看几次。待确定了真是咱们要找的,再悄悄儿地接到家里来认人。”她说着看向魏老爷子。
魏老爷子点点头,“就照着你们娘说的去办。”
几个儿女并媳妇都点了头。
禁闭着的门前早就有下人候着了,她时不时地朝门看一眼,偏生越急就越觉得时间过得慢。不由得在原地打起了转。好不容易等门开,她赶紧凑了上去,“姑奶奶,你快些去家里头瞧一眼吧!”
魏氏奇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出来一会儿的功夫,谢家就着人上门来叫人了?”她回头看了眼父母,“以前都不觉得,怎么现在这般离不得我了?”
那婆子急得跺了跺脚,“哪里是离不得姑奶奶,乃是二姑娘出了事。老爷还叫我们别回来叫你呢,还是五姑娘偷偷将我给放出来的。姑奶奶快些儿回家去吧,晚一分,怕是二姑娘的命就没了!”
魏氏如遭雷击,几乎整个人就要站不稳了。还是身旁的二嫂将人给扶住。魏氏靠着二嫂,勉力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婆子道:“老爷今儿在朝上不知被谁数落了一顿,回来就冲二姑娘发火,说是要叫二姑娘去给李家殉节,责怪她不该回来,就当死在婆家。”婆子哭道,“二姑娘方死里逃生呢,哪里就肯了?父女两个当下就闹了起来,整个家里都知道了。五姑娘听说了也赶着过来,正拦着要勒死二姑娘的老爷呢。”
魏老夫人脸色一沉,“走!我同你一起回去,我倒要看看他谢家哪里来这么大的气性,竟要接连折了我两个外孙女。”
魏老爷子也气极反笑,“我魏家还不至于此,谢平知倒是越来越往迂腐老学究那头去了啊。真以为死了个女儿,陛下就能给他升官儿了?!”
魏老夫人牵了女儿,“赶紧回去,阿萤一个小辈,哪里拦得住谢家大爷。咱们若是晚上一刻,怕是阿晴就出个好歹了。”
魏氏忙不迭地点了头应下。母女两个再顾不上旁的,一起上了马车就往谢家赶。
此时的谢家慌乱成了一团,就连谢家祖母都给惊动了。她听说这事儿的第一反应便是问了下人,“大夫人呢?”
如嬷嬷回道:“便是大夫人有事回去娘家了,所以才没能管住,否则哪至于到这种地步?大老爷也着实不着调了些,哪里就能为着外人的话,回家来要生生逼死了嫡亲女儿的?”
谢家祖母一面起身要换衣裳,一面问:“明泉呢?”
如嬷嬷将外衣披在她身上,道:“大少爷并不在府里,已经大少奶奶已经着人去叫了。二夫人同二老爷带着三姑娘、四姑娘回凌家去了,眼下就五姑娘在守着,让大老爷不便下了那等死手。”
索性还有人能暂时牵住。谢家祖母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却到底还是叫婆子们快些将自己带过去。她和魏老夫人想的一样,谢凉萤一个小辈,怎么都抵不过长辈的,保不齐还会落下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声。眼瞅着谢凉萤就要出嫁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万不能出什么事,否则等云阳侯回来不定怎么发火。
她算是看明白了,薛简对谢凉萤那是真心喜爱,倘使为了这等家务事而折损了谢凉萤的闺誉,他是不会轻易就饶了谢家的。他们又不能就此拘着谢凉萤不出嫁。
谢家祖母不由得在心里怨道,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半点儿都没遗传了他们老子的那点聪明劲儿。
等她赶到的时候,谢凉萤正将哭成泪人的谢凉晴护在身后,同个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谢凉晴虽然脸上有泪,但是却丝毫没有半分要听从父亲的话去死的念头。她死死地拉住谢凉萤的衣服,任凭谢平知怎么跳脚,就是不过去。
与她们对峙的谢平知,手里正拿着一根绳子,跳脚叫骂着,没有半分在朝上那官家老爷的样子,就同个不要命的赌徒一般。他顾忌着谢凉萤到底不是自己房里的孩子,所以不敢轻易上去将人拉开。可满院子的下人,谁都不敢听他的话,上前去将谢凉晴给拉到他跟前。若是真有这个胆子敢这般干,怕是等大夫人回来,自己也得给谢凉晴去陪葬了。
谢家祖母二话不说,上前就给谢平知一个耳刮子。她嘴里骂道:“越活越回去了!你爹打小教你的那些东西统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她指着一脸忿忿,却又因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