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再接着第三、四年,他所顾虑警惕的种种事情都并无发生,对方只是每日每日……态度柔和地教他丹修之术,又耗损灵力为减少这具身体对他魂魄的排斥。
正因为顾迟所表现出来的包容太过明显,他才忍不住一再试探。对方总不厌其烦地回应于他,眉眼温和即使明了他的试探也并无恼意,甚至回应时仍对他回以微笑。
但当长琴真正把对方完全放进心里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对对方而言似乎并不如何特别……或者说特别只是在于他作为弟子的身份,而不是对于他个人。
现在他眼前的青年若是收了别的人作亲传弟子,想必也会对那个‘别的人’极尽关怀包容,处处妥协破例。
“可是觉得无趣?为师暂离不开,你若觉烦闷……不若便先于四周逛逛?”顾迟大大指导一众弟子之余也没忘回头看看自家徒弟,然而就看见自家徒弟微低着头,敛着眉眼站在剑台外沿,他便不由得走了过去。
摸着良心说,覆云城的建造还是挺讲究外观与实用并进的,要能放至后世定是能成一座名胜古迹……但这六年来自家徒弟对这座霸占了整座祁山的覆云城看起来是无丝毫兴趣,每日就只跟在他身边,也没提出过想去哪里。
“不会,弟子想看着师尊。”长琴并无抬起头,他还未辨析清楚自身现下的情绪为何,因而也不想让眼前人发觉他的情绪。
但能可辨析出的是,他并不想那个‘别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