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筒里面是暗红到近似黑色的液体,尖锐的针头凑近手臂时,杜璇玑不由得瑟瑟发抖:“这是什么?”
郁准负责钳制着她,让人把液体注入她的血管中:“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乖,我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对你,可是,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话落,他放开了她。
小小的一管液体,开始起作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杜璇玑觉得身体里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痛苦,不仅是痒,还痛,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甚至是每一寸神经,都迅速被疼痛彻底掩埋……
她抱紧了自己,蜷缩在沙发里颤抖不已,她想哭,她想叫,然而,理智告诉她,郁准还在,他正在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因此,她不甘心就这样屈服,只能强忍着痛楚,紧紧咬住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
见她滚落在地毯上,郁准优雅地蹲下身,声音愈发轻柔地对她说:“感觉不错吧?这是稀释过的陨石病毒……”
陨石病毒,也就是升级版的丧尸病毒,即便是稀释过,毒性也很强烈。
一般人沾上了丧尸病毒,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少数运气好的感染者觉醒出异能,成为异能者,可是,大多数运气不好的感染者,则会变成丧尸。
另外,异能者也不是百分百不受感染的,要是再次感染了过量的丧尸病毒,或者毒性更加强烈的陨石病毒,就很容易熬不过去,最终变成丧尸。
目前为止,可以解除这些病毒的除了超级罕见的光系异能,就是京城的中央研究院里研制出来的一种解毒剂,不过这药液非常昂贵,一般人光是有钱也买不到,至于灵血的作用,则只有少数人知道,最起码,现在的郁准是不知道的。
听到是“陨石病毒”,杜璇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怕自己会变成丧尸,而是怕会暴露了灵血的神奇作用,由此更引来郁准无穷无尽的掠夺和囚禁。
见她小脸煞白,郁准以为她是怕变成丧尸,于是,笑了笑又道:“别担心!病毒的份量我已经控制好了,顶多让你吃点苦头,痛个两天,也好给你一点教训,就当作是一个警告好了。”
“当然,要是你肯求饶的话,我会考虑提前给你注射解毒剂。”他的指尖抚过杜璇玑的脸颊,如同冰冷的毒蛇在游走,更惹得她心中涌现一阵阵厌恶感,“毕竟看着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过,更舍不得让你变成丧尸……”
最后一句,他近似喃喃自语,杜璇玑被病毒所带来的痛苦不断侵袭着,没留心去听他说什么,反正,不管他说什么、想什么,她都不屑一顾。
她想——
像郁准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喜欢”,也不过是一种扭曲成病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就应该将心比心地去对待,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令对方感到厌恶甚至痛恨的事情。
疼痛犹如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卷走了杜璇玑的理智,糊糊迷迷间,她只觉得自己又被郁准带到了那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囚禁圈养。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迫切地渴望雷哲在身边,也从来没试过这样一刻,她无助地盼望着雷哲快点出现,把她救出去!
重新关好了“宠物”之后,郁准才让人叫来了医生,好让医生给他把左手的骨折处理一下。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杜璇玑不可,明明想着强留她在身边,却忍不住对她温柔对她好,上一刻才对她用了残酷的惩罚,动用了病毒针剂,下一刻,却在心里后悔了,生怕会惹来她更多的厌恶。
是的,厌恶!她要么不看他一眼,要么是眼里透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她是他求而不得的存在,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
想着,郁准的心就苦闷不已,瞥见了酒柜里的酒,他便忘记了医生的嘱咐,还无视了阿达的提醒,直接拿来一瓶酒往嘴里狠狠地罐。
阿达四肢发达,头脑不算笨,却一直搞不懂主子的心思,一下午,只能尽心尽力照顾着他,看他喝闷酒、摔东西,听他发牢骚和骂人。如果他需要打人来出气解压的话,阿达真心不介意当他的沙包。
傍晚,郁家下面的人传来重要消息,说是挖到了一处藏着大量重要物资的地点,当中包括了大量药品,除此之外,那附近还有一块巨大的陨石。
药品什么的,谁也不嫌多,特别是京城里的几个大家族,明争暗抢想要霸占和藏匿更多的物资,这会儿有了可靠消息,郁准自然不会放过,再者,陨石是实验室那边需要的重要研究材料,郁家和实验室合作密切,也就把这块陨石视为囊中物了。
听说杨慎带了人出城,要亲自去抢夺,郁准一向不甘心输给杨慎,为了能把东西顺利到手,便也立即带齐人手去了,只要是出城,他都会带上玄衣和阿达。
夜半,又是适合潜行作案的好时机。
杨慎使计把郁准引出了城,估计没有一两天是不会回来了,既然如此,雷哲和颜九当然不会浪费机会。
等到万籁俱静之时,两人就让变身异能者帮忙,变成了郁准和阿达,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郁家大宅。
佣人和保镖看见了,也没多想,因为主子的行踪不是随随便便哪些人都有资格知道的。
事实上,像杨慎和郁准这些大家族的少爷离开了京城基地,除去同行的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