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璇玑乖巧地跟着杜琅琊走,心底仍惦记着好友们的状况,不由得再次追问杜琅琊:“兄长,我的朋友……他们还好吗?”
正好走到了一个墙角,杜琅琊猛地停下脚步,害得杜璇玑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他转身很快,看似是她在投怀送抱,她被他轻轻搂住,惊讶了一下,便急忙从他那冰凉的怀抱中退开。
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却不知道,会惹得他的心底掠过了一丝不快。在他看来,杜璇玑真的变心了,不再爱他了,否则,她为什么要抵触他的拥抱,为什么不乐意跟他成亲?
杜琅琊负手而立,手在背后攥紧成拳,手背上青筋爆现,他凝视着杜璇玑,目光炙热如火,又像是会吃人的猛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吞入腹。
“兄长……”
杜璇玑眨了眨清澈的双眸,怯怯地叫了他一声,像极了一个自知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她在躲开杜琅琊的那一瞬,便后悔了。她后知后觉那肯定会引发他的失落,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
见到她这个样子,杜琅琊即便是有气有怒也不忍责怪她,只得往肚子里咽,他微微叹息,想着——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他的劫呢!只要跟她成婚之后,牢牢地把她绑在身边,日后,多得是时间来让她回心转意……
想着,杜琅琊的唇角就漾开了小小的弧度:“璇儿,我们好不容易才重聚,不是应该好好享受属于我们的时间吗?暂时不提别人,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杜琅琊按下了墙上的一颗绿色灵石,便见一道小石门徐徐升起,他看杜璇玑柳眉蹙起,显然是不太开心,只好又说了一句话当做是安慰她,“放心吧!他们暂时死不了!”
这样偏执到近乎病态的杜琅琊,对杜璇玑而言是十分陌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点害怕他,然而,一想到他是世上最爱她的兄长,是她最亲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可能害她,她便驱赶了心底里萌生的一缕畏惧。
随着小石门的开启,杜璇玑渐渐把小石室里的一切纳入眼底,她呼吸一窒,被惊呆了!
“这、这些是……”
“这些全是我为你做的。”杜琅琊走进去,就在靠近门口的架子上拿起了一个木雕娃娃,那木雕娃娃模样可爱,与杜璇玑的长相相似,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对此心生喜爱。
杜璇玑也拿起了其中一个木雕娃娃,发现这个也是小璇玑,不过,衣服、发髻和首饰有点区别,应该说,这里的每一个璇玑木娃娃,都是容貌一样,神韵活现,表情、动作和衣着打扮却不一样,最大的一个能到杜璇玑本人的腰际,最小的一个只如她的拇指般袖珍。
见她的眼中闪烁着惊喜,杜琅琊就知道她很喜欢这些木雕娃娃:“璇儿,你知道吗?我这一缕惧魄,被困在古墓里三百多年了,每当我想念你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在这间小石室里,静静地雕刻木娃娃,每一笔、每一划,都烙下了我对你的思念……不知不觉,就雕了这么多个,有时候,我还会把她们当成是你,傻傻地跟她们说话,可惜她们都始终不是你,她们从来不会回答我,抱起来,也没有温度……”
目测,这个小石室里至少有一万个木雕娃娃,可想而知,杜琅琊曾经在这里何等黯然伤神、牵肠挂肚……
“兄长,对不起……”杜璇玑鼻尖一酸,眸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顷刻间模糊了杜琅琊的身影。
杜琅琊淡淡地笑着,那清韵出尘的神态是杜臻所没有的:“傻丫头,对着我,你永远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可是、可是……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杜璇玑强忍着眼泪。
杜琅琊挂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抬手宠溺性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柔声道:“你应该说你很喜欢它们,你应该说谢谢,谢谢它们在不在的期间,乖巧地陪着我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苦闷寂寞的死活人生涯!”
ròu_tǐ早已归于尘土,魄却还活着,不是死活人是什么?
至于“活死人”一词,大概用于形容外面那些丧尸比较贴切吧!
杜璇玑被杜琅琊的话语逗乐了,不由得“噗嗤”一笑,随即,就在小石室里转悠着,几乎把所有木雕娃娃都端详、摆弄了一遍,时不时还听他讲述着某一个木娃娃是什么时候做的、做了多久、为什么要做某个动作或者表情……
其中一个石架子上,有一排只摆着一个木雕娃娃,它非常与众不同,因为它的模样不是杜璇玑,而是杜琅琊,一袭白衣、墨发如瀑、手持狼牙扇的杜琅琊,在它身旁,还有一个同样装扮的璇玑木娃娃,很显然是一对的。
“这一对比较特别,是我生前雕刻的,在我死后,家族里的人,把它们列入了我的陪葬品之中。”杜琅琊轻声解说着。
原来,这就是杜琅琊的喜魄提及过的那对木雕娃娃。
拿起那一个琅琊木娃娃的时候,杜璇玑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激动不已,因此,不小心一手滑,木娃娃就往下掉了。
尽管木质轻盈,在矮处不容易摔坏,可是,杜琅琊十分紧张,及时接住了木娃娃后,沉声对她说:“要小心点儿,这一个木娃娃非同一般,要是把它弄坏了,我就会消失了!”
闻言,杜璇玑震惊地看着他,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仿佛在问——
为什么?
“当年,我渡劫飞升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