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伍思成回朝的消息,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皇帝刘龑本人了。
在伍思成出使帕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刘龑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的这个宠臣的重要性。没有了伍思成,不但他在繁忙异常的日常国务中缺少了一份乐趣,更缺少了一个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优秀参谋,最重要的一点是没了伍思成,刘龑的情报收集效率大为降低,即使伍思成委托季重欣代为管理,但是两者对于情报的收集和处理能力相差太远,因此伍思成离开不久刘龑就感觉到这其中的诸多不便,要不是华皇后在暗中调配力量加以协助的话,那么刘龑恐怕就会成为视听壅塞的君主了。
尽管伍思成此刻只是刚刚进入绢之国所控制的地区,距离回到京城尚需时日,可是刘龑的兴奋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不住的问使者伍思成的近况,以至于后来伍思成的妻子青儿得知的情况都远不及刘龑。
随着伍思成回到京城,刘龑破例亲自出城相迎,这份荣耀让许多大臣都为之侧目。要说起来历代的帝王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得宠的近臣存在,而这些近臣往往是饱受人们诟病的。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会恃宠而骄,横行不法,落下千古骂名甚至身首异处者层出不穷。可是伍思成却是个例外,他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这些人的反面教材一样,至始至终保持着谦虚恭检的态度,以一颗为国为民之心为刘龑办事,并且从无树党敛财的行为,即使在他控制着举国上下巨大的情报网络的情况下也从来没有利用这个权力做出欺瞒皇帝以谋求私利的举动。后世人们在对刘龑的时代高度评价的同时,也对这位特异的宠臣表示了极高的敬意,甚至有人将他奉为人臣的范例。可是在当时。伍思成所受到的这份荣宠还是招致了不少人的嫉妒,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和负面的风评相依相伴。
一见到伍思成的面,刘龑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叹道:“此番前往帕斯帝国。正是辛苦你了,不想竟致卿如此憔悴。”
刚刚迈入而立之年的伍思成此刻脸上写满了一路上的艰辛,干枯的胡须和黝黑的皮肤更是将这份沧桑衬托得格外明显。但是实际上他这一路上一直都是风调雨顺,自从和吐蕃结盟以后一路之上一直有人护送,沿途各地对他一行都是礼数有加,直到从拉曼德尔部出来以后开始往回赶的时候才着实吃了不少苦。为了躲避突契人的耳目,他们不得不选择了穿过艰险难行的沙漠地带,在最后关头还是被突契游骑兵发现。在历经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大追杀以后才平安回到绢之国的控制地域。
刘龑既然如此说了,伍思成自然不好说破,只俯首拜道:“有劳陛下挂心,微臣感激不尽,所幸此行不负陛下所托,已经与帕斯帝国缔结了盟约。”
“这个以后再说,今日只为爱卿等接风洗尘。”刘龑一边说,一边拉着伍思成朝副使金吉尔笑道:“伍爱卿安然归来,卿居功至伟。”
金吉尔忙施礼道:“为陛下效力,敢不竭尽全力。所幸不辱使命,实不敢居功。”
为伍思成和金吉尔所举办的接风酒宴十分隆重,可规模却并不大。与席的都是绢之国的股肱重臣,因为在这个酒会之上要讨论的事情都是事关绢之国与突契作战战略的大事,必须控制消息。
当刘龑得知伍思成不但与帕斯帝国结成了联盟,还争取到了突契盟友巴丹那领主拜巴斯巴恩,同时还与吐蕃成了盟友,更获得了拉曼德尔部的忠诚,不但从战略上完成了对突契的包围态势,更在突契内部埋下了随时爆发的火种,不禁心花怒放。连声称赞伍思成此行所获出人意表,当即宣布擢升伍思成为正四品上太常少卿。金吉尔为正六品上千牛卫右司阶之职。
待得酒宴结束,刘龑将两人单独留下。这才问道:“为何同去的羊大侠不见踪影?”
伍思成回道:“陛下有所不知,羊大侠入关以后便告辞而去,微臣挽留不住,只得让他去了。”
刘龑不免叹息道:“羊大侠侠肝义胆,此番远行立下大功,寡人还来不及加以封赏便自离去,如此寡人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伍思成却笑道:“陛下不必在意,羊大侠原本也不是名利场上的人,况且他此行已有意外收获,已经心满意足了。”
“哦?这意外收获是什么?”刘龑不禁来了兴趣。
伍思成道:“其实此次能让羊大侠随行,完全是因为内子当初游说他或许能在路上遇到可造之才,传授他的一身武艺。可是直到我们离开拉曼德尔部时也未能有缘见到这么一个,羊大侠当时很是心灰意懒,结果在我们被突契军发现追杀的时候,这机缘就这么不期而至了。当时我们被突契军追击,单靠羊大侠和金吉尔突契人固然无法得手,可是我们也无力摆脱对方,如果对方援军赶来相助那就大大不妙了,此时我们得到了一群狼群的相助,惊得突契人的马儿乱窜,我们才得以顺利摆脱敌方。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有人控制了狼群暗中相助。”
“竟有这等事?竟有这等人?这世上真是有太多奇妙的事情了。”刘龑不禁感叹。
“这还不算奇特,更奇的是,这个能控制群狼的狼王竟然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他自述是回鹘人,因部族被突契攻灭,年幼的他被遗留在荒野外喂狼,谁知那些狼非但没吃他,反而对他悉心照料,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在几年后竟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