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鹫斯之后,安卡迪尔墨瞥了一眼坐在座位中纹丝不动的菲戈尔。这位自己与之争斗了半生的对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上一代的首席大祭司巴纳都斯病故以后(其实巴纳都斯是装病,可结果却真的病死了,因此安卡迪尔墨一直怀疑是菲戈尔暗中对大祭司下了毒手),菲戈尔就获取了首席大祭司的职位。作为失败者的安卡迪尔墨心里当然不服气,因为在巴纳都斯死前,为了遏制菲戈尔的抬头他已经与自己结成了同盟,加上鹫斯被卡迪尔三世挖角以后,菲戈尔所属的祭司军实力大为削弱,如果不是巴纳都斯莫名其妙的死亡的话,原本他是很有可能扭转这一局面的。
尽管菲戈尔如愿登上了首席大祭司的宝座,可是他坐得并不安稳,这其中不光有安卡迪尔墨给他施加的种种压力,也有亚基接连丢失土地导致祭司们的封地也大量落入帕尔契的手中导致的种种问题。别的不说,单就巴纳都斯死后大三位大祭司的空缺至今没有选拔出替补者就足以说明菲戈尔的日子不好过了。双方都想提拔自己阵营里的人来打破僵局,结果谁也没法获得这颗决定性的棋子。
鹫斯的突然到访给这个局面画下了一个休止符,鹫斯希望他们两个能在国难当头之时放下个人的成见,与卡德门罗国王通力合作,利用拉神的信仰来坚定人民抵抗到底的信心。从国家利益来看安卡迪尔墨对此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可是关键还是要看菲戈尔会怎么选择,如果他还要继续争斗下去,安卡迪尔墨没有道理不接招的。
看着心事重重的菲戈尔,安卡迪尔墨心中不由得忐忑了起来,看起来菲戈尔对于鹫斯的提议并不支持。那么他接下来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可信度了。
良久,菲戈尔终于开口道:“安卡迪尔墨大人。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你确认一下。”
“请尽管问吧,首席大祭司。”安卡迪尔墨的声音中并没有什么诚意。
“虽然我一直与大人你为敌。不过有一点我是从一开始就承认不如大人你的,那就是对于拉神绝对的信仰。请问我能不能相信你的这份信仰呢?”
菲戈尔的话切中了安卡迪尔墨的要害。如果说安卡迪尔墨有什么绝对不会隐瞒的事情的话。那么就是对于拉神的这份信仰了,只有这一条是他绝对无法说谎的。
“那当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存在就没有价值了。”安卡迪尔墨正色道。
菲戈尔交错着手指点头道:“那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是以一个你多年的对手的身份说的,而是以一个拉神的信奉者的身份说的。尽管在你的眼里我的这份信仰并不纯粹。”
“首席大祭司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我希望你能投效帕尔契。”
“什么?”安卡迪尔墨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菲戈尔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听错,我希望你能投效帕尔契。请你平静下来听我说完。”
安卡迪尔墨只得再次坐回座位上。等着菲戈尔解释。
“如果你仔细分析过亚基与帕尔契之间的战事你就不难发现,亚基赢不了这场战争,最终亚基会完全被帕尔契吞并掉,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沉默了片刻,安卡迪尔墨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几年亚基的局势江河日下,更糟糕的是人心的离散,亚基早已不是几年前如日中天的大国了,应该说面对刚刚兴起的帕尔契,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菲戈尔继续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如你所见亚基已经无法在这场战争中取胜,被取代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拉神的信仰不能随着一个王国的逝去而结束。为了延续拉神的荣耀,我们已经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亚基国身上了。在这个时候,适当的投资帕尔契才是明智的选择。”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请容我提醒你一句,在帕尔契是信奉阿蒙神的。”
菲戈尔笑了笑道:“这个不要紧,因为帕尔契现在占领的土地都是亚基的国土,那里的人民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信仰的。其实只要好好思考一下李天昊的举动就能够明白其中的端倪,如果阿蒙神的信仰能够帮助他统治新领地的人民的话,那么他又何必编造阿蒙神与拉神源于同一信仰的谎话?他又何必去找来荷鲁斯权杖然后大肆宣传呢?这一切正说明了在信仰的问题上帕尔契远没有在军事上那么成功。他们急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稳定人民的信仰。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待价而沽的好机会,如果能及时出手的话。一定能达成让我们满意的条件。”
安卡迪尔墨歪了歪嘴道:“首席大祭司的话的确很有几分道理,只是这种占大便宜的事情为什么是我?”
菲戈尔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这次是你多虑了。我不是不想占这个便宜,而是不能啊。如果我投靠帕尔契的话从各方面都不如你更合适,在我们两人的争斗之中你是处于不利的一方,身为被打压的一方改投帕尔契以图重新获取首席大祭司的地位,这在情理上更合乎人情;而且我已经是首席大祭司,亚基的首席大祭司如果投靠帕尔契的话一定会倍受诟病;如果是我们两个以外的其他人,则他的身份又不足以号令众位神官。所以说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就像鹫斯将军说的那样,为了能延续拉神的荣光,让我们两个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