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抚掌道:“对呀,听岳飞说他和帝姬关系密切,连上次北伐都是帝姬极力促成的,她应该和我们是同一阵营。”朱雨时道:“可帝姬毕竟是官家的御妹,做妹妹的怎会拆哥哥的台,如果岳飞跑了,金国震怒,倒霉的就是赵构。等到了临安由我去探探帝姬的口风”
因为路途遥远,他们昼夜赶路,他们都是内功精湛之辈,就算数日不睡也没关系,只是苦了凌芝儿一直在苦苦支撑,困得眼皮打战,数次不知不觉的昏睡在马上。洛天初心疼她,就将她抱进怀中安睡。十天后来到一座小镇,此地距临安只有半天路程,群雄就在镇上住下,吃饱喝足,恢复体力。
第二天上路时,洛天初在客栈叫住了凌芝儿,道:“芝儿,你就在客栈等我好么,到了临安后我怕不能好好保护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凌芝儿本想争论,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就没有说话,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知道去了也是你们的负担,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该知道是什么。”洛天初温馨一笑,道:“我知道。”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向赵横山,道:“赵兄,你能不能也留下来?”赵横山浓眉一皱,猛地一掌向他打来,洛天初吃了一惊,闪身躲开,身后的桌子被打的四分五裂,赵横山厉声道:“这一掌配和你们同行么!”洛天初道:“赵兄你误会了,我请你留下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做。凌姑娘不懂武功,如果宋金两国的人找上了她,只有赵兄能救她脱困,不然他们拿凌姑娘要挟我们,我们的行动将功亏一篑。”
过来好一会儿赵横山才苦笑道:“洒家知堡主的良苦用心,对于洒家这样的残废也只能胜任这样的任务了,洒家答应就是,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没人能伤凌姑娘一根毫毛。”洛天初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赵兄理解。”
安排妥当后,他们在客栈门前拱手作别,凌芝儿静静的看着洛天初远去,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坚信未婚夫会回来,不用流泪。
洛天初等人休息了一夜,精神饱满,在中午十分赶到了临安城外。洛天初和朱雨时感慨万千,城里有太多旧时的回忆。马车载着钟远鹏和何月莲出城的场景历历在目,离开时他们是一名不文,怀揣英雄梦的无知少年,回来时是家喻户晓的英雄豪杰,却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酸甜苦辣心中自知。不到十年光阴让他们从“爱上层楼”蜕变成了“欲说还休”,这就是男人成熟的标志。
他们分批进城,洛天初带上了朱雨时给的人皮面具,进城后发现墙壁上的悬赏榜中仍有自己的画像,朱雨时低声道:“我们被招安后,悬赏就被取下来了,只有你的仍在,可见宋金两国并不确定你的生死。”
洛天初在临安的家自然成了群雄的聚集地,院中荒芜破败,屋内堆积着厚厚的尘土,带着浓重的发霉味,稍值钱点的东西都被别人偷走,只剩下一套破桌椅,当年钟远鹏他们就是在这里吃酒谈天,结义金兰的。严魏风望着墙上那面摇摇欲坠的窗户,心想钟远鹏就是从这里抓自己进屋的,从此开始了和血刀堡的不解之缘。
简单打扫过后,由朱雨时前去见柔福帝姬,洛天初把赵嬛嬛送的玉钗也交给了他。朱雨时出了小院,在临安大街上行走着,远望着温柔多情的西湖之水,想起和洛天初在湖里洗澡的情景,近看一座座琳琅满目的熟悉店铺,心想这些店铺都被自己顺手牵羊过,不知老板们能否认出自己。路过聚凤楼时,他驻足观看了良久,以前每次进去偷吃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现在自己可以轻松的买下聚凤楼,却早已失去了兴趣。
赵嬛嬛和徐还成婚后就搬到了宫外的“锦水巷”居住,锦水巷非但不窄,反比大多数街道宽敞的多,巷内宅府不多,皆属于达官显贵,秦桧,张俊,韩世忠,都在这里有别院,徐还的“徐府”也设在这里。朱雨时敲开了徐府大门,门房问道:“你是什么人?”朱雨时道:“草民有事拜见帝姬和徐大官人。”门房道:“帝姬下了谢客令,宾客一律不见。你叫什么名字,帝姬和大官人认得你么?”朱雨时道:“认得,请先生通禀一声,帝姬和徐大官人见了我后就认得了。”门房道:“你连名字都肯不说,我可不敢去通禀,走吧走吧。”说着就要关门,朱雨时忙把玉钗拿了出来,道:“请请把这支玉钗交给帝姬,她一看便明。”门房接过后,半信半疑道:“那你等着吧。”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又被打开,这次开门的竟是徐还本人,他的相貌没什么变化,衣着高贵讲究,见了朱雨时后大喜道:“果然是恩公登门,快快请进。”朱雨时道了谢,进门后道:“帝姬可也在府上?”徐还高兴道:“正在大厅等候大驾。”朱雨时笑道:“别叫我恩公了,还是叫我小朱吧。”徐还拉起他的手,边行边道:“若无诸位恩公相助,我和帝姬至今还在金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众位的恩情,不知恩公这次是路过,还是有事前来?”朱雨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自是有事要请教帝姬和相公。”徐还笑道:“好说好说,我们进屋再谈。”
赵嬛嬛一身便装坐在大厅的高脚椅上,手中把玩着那支玉钗。见到朱雨时进屋,起身盈盈万福,道:“恩公在上,嬛嬛有礼了。”三十岁的赵嬛嬛没有丝毫少妇之态,依然貌如少女,高贵清雅。待徐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