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兀术看着眼耶律琪,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郡主该在闺房梳妆打扮,试穿新衣,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红娘没嘱咐你么。 ”耶律志道:“小人已让两名红娘在郡主房中恭候,郡主见过了么?”耶律琪冷笑道:“见是见过了,不过本郡主赏了她们每人一耳光。”完颜兀术道:“这是为何?”耶律琪道:“府上刚死了人,她们竟还敢让我试穿新衣,一个耳光已是轻的了。”
完颜兀术道:“没人让那丫头死的,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耶律琪冷冷道:“大婚前夜你还有闲情去强暴一个丫鬟,分明是在侮辱于我,鬼才要嫁给你。”完颜兀术略显尴尬道:“本王昨夜高兴,多贪了两杯,酒后乱性罢了。那丫头被本王宠幸理当高兴才是,若怀上龙种还能得到一个名分。谁知她不识抬举,竟然自杀了,扫了大家的兴致。”耶律琪冷冷道:“这么说流香反该对你感恩戴德了?”完颜兀术也知理亏,道:“起码不至于自杀吧。”耶律琪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婚我不结了!”完颜兀术沉下脸道:“郡主休使性子,这不是你想不想嫁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先问问你爹同不同意。
耶律赢干咳了一声道:“婚礼还是要办的,只是延后罢了。”耶律琪跺脚道:“爹!”耶律赢瞪眼道:“快退下,若坏了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洛天初知他说的“事”指的什么,耶律琪也反应了过来,“哼”了一声跑出厅堂。朱雨时忽然也站起了身,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完颜昌皱眉道:“王爷府上的人难道都这么不懂礼数么?”耶律赢道:“鲁国公这话从何说起?”完颜昌道:“郡主出身高贵,耍耍性子倒也罢了。但府上这几位贵宾进门时不曾叩见王爷,离开时大摇大摆,连声招呼都不打,如此无礼之人王爷怎能容忍?”
耶律赢道:“他们都是武林中人,不识礼数,皇子和鲁国公胸襟广大,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完颜昌指着程简几人道:“他们也曾是武林中人,却对殿下毕恭毕敬。以老夫看不是不识礼数,而是有意挑衅罢了。”耶律赢道:“老将军不要误会,无人敢对四皇子不敬。老夫自会管教那个林修武的。”完颜昌笑道:“王爷要管教的话这里还有一个。”耶律赢疑问道:“老将军的意思是。。。?”完颜昌道:“大婚之日,厅堂之上,皇子之旁竟还有人佩剑,还堂而皇之的将剑放于桌上,难道不是挑衅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柳少卿和绝情剑上。柳少卿依然淡然自若,没有半分局促之感,慢慢的合上茶盖,又慢慢的将茶碗放在茶几上,伸出了细白秀长,干燥稳定的手指轻抚剑鞘,微笑道:“是说在下么?”完颜昌轻声一笑,没有回话,他是不会回答这种废话的。“剑狂”乔南早就看柳少卿不顺眼了,借此机会厉声道:“不是你还有谁,别以为你是王爷的客人就有多了不起,你的剑法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去。”柳少卿看都没看他一眼,道:“本人佩剑已是习惯,人不离剑,剑不离人,婚礼也不例外。”
乔南冷笑道:“说的邪乎,我看也只个花架子。”柳少卿淡淡道:“谁在挑衅,大家都看明白了么?”乔南确实在挑衅,他太想在完颜兀术面前显露本事,要是能打趴下柳少卿,殿下面上一定有光,便道:“你把剑放在桌上还大言不惭的说别人挑衅,真是笑话。”柳少卿道:“本人将剑放在明处说明心中无愧。而某些人将兵器藏于衣内就不知有何意图了。”
乔南脸色一变,大声道:“谁藏兵器了,少血口喷人。”柳少卿冷冷道:“我又没说是你,着急什么?”乔南脸上一红,怒道:“谁他娘着急了!”柳少卿对赵横山道:“李贵,帮乔大侠把裤腿撩起来让大家瞧瞧。”赵横山大喜,喝了声“是。”霍然走了过去。乔南早有防备,两掌齐出轰向赵横山面门,怒道:“你想干什么!”。赵横山哈哈一笑,衣袖一挥卸去掌劲,大笑道:“乔大侠不用紧张,看一眼罢了。”说着伸手抓他衣领。他出手实在太快,乔南眼前一花就已被制,被迫去扣他的脉门,赵横山怎会给他这个机会,用肘部轻轻一撞他的前胸,乔南闷哼一声,几乎窒息。一百五十斤的活人在赵横山手中就好像是棉花做的,一下就拎了起来,掀起了他裤腿,有一柄做工精致的短剑正绑在小腿上。赵横山抽出短剑后扔到地上,笑道:“你藏把短剑作甚?”
王英上前相助同伴,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刀,丁莫也取出了判官笔,同时偷袭赵横山背后。就在这时忽见剑光一闪,柳少卿出手。短刀和判官笔立刻掉落于地,二人的手腕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红线,那红线色泽渐渐加重,沁出血来。两人脸色苍白,惊惧之色跃然脸上,原来他们的手筋皆被割断。武人断了手劲便等于废了武功,柳少卿在一瞬间就准确的击中两名对手,这已是接近宗师级的剑法,洛天初心想自己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此时的柳少卿不但功力尽复,而且更胜从前,绝情剑已然回鞘,就好像从未出鞘一般,他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别人震惊的注视下坐回原处,仍将长剑放于桌上,翘起了二郎腿,拿起茶碗吃了一口,叹息道:“该换茶了。”
王英和丁莫本是去助拳,反被断了手筋,悔的肠子都绿了,竟摸着手腕哭了起来。他们确实有理由哭,像他们这种习武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