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阳初雪,杭小姐也是出门赏雪的?”他温声笑道。
月初一愣,躬身回礼。“徐公子也是出门赏雪的?”
“是啊,正打算到九鲤寺去,此时赏雪最佳之地莫过于九鲤寺的佛安塔了。”
一旁的小筱听了咯咯直笑,“那真是太巧了,我们家小姐也正打算去佛安塔呢,公子可与我们家小姐一块去。”
徐士衡听后微讶,转向月初笑道:“即是如此,那不如同去?”
月初看着他的笑颜,一时面色微赧,犹豫些许点了点头道:“好,麻烦徐公子了。”
于是二人并肩往九鲤寺去了。
路上小筱及青黛刻意远远的跟在后面,徐士衡则兴致极高地为月初介绍起安阳一带人文美景。比起上次蟹宴之后,今日徐士衡似乎更热情了,月初多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只可惜她并未有太多心思去享受这份热情。
上次相见时,月初曾答应过徐士衡要询问娘亲玉佩由来。因而此刻的她正在为权衡是否说出玉佩之事而苦恼,一路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便到了九鲤寺,大概是天色尚早,寺里的人不多,除了几个香客外,就只剩扫雪的僧人了。
月初向徐士衡说明进香的想法后,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殿外等候便是,于是月初三人就直接往正殿去了。
寺内,正相宝殿。
月初擎香跪于案前,心中有些烦扰。叩拜之后竟一直跪着忘了起身。青黛蹙眉轻轻唤了声小姐,她这才回神,暗叹了口气,起身插香。
进完香后,月初回身对小筱和青黛说道:“好了,现在去佛安塔吧。”只见两人未动身,相视而笑,正欲向月初开口。月初一见她们俩这般神情,当即哭笑道:“行,我知道了。我和他去,你们俩休息。”
“嗳,小姐就是聪明。嘻嘻。”
出了宝殿,徐士衡诧异地看了看她身后。“她们说有些累了,想休息便往禅室去了。”尽管觉得有些多余,但月初还是尴尬的解释了一遍。
徐士衡听后笑了笑,没说话,二人就朝殿后的佛安塔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塔顶,但见安阳城内白雪茫茫,粉妆玉砌。天地间皓然一色,置于其中,仿若隔世离尘,身心释畅。
“杭小姐,可是在想什么?从刚刚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见月初眉头微蹙,有些晃神,徐士衡眼底不由一黯,不过依旧温和的开口询问道。
月初幡然回神,踌躇许久低头道:“刚刚忽然想起公子曾经托我询问家母玉佩由来,不久前小女刚刚才从家母那处知道一二。”
徐士衡闻言一僵,淡笑道:“原是如此,还想着杭小姐可能是忘了,也不敢多问。那不知关于玉佩由来,令堂是如何说的?”
月初顿了顿说道:“家母说,那块玉佩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是她的,而是不久前回娘家时,在当地一家当铺买的。”说着她睇了徐士衡一眼,果然见他神色一怔,而后月初又继续说道:
“家母说,那块玉佩其实是她一好友之物,因为一些原由流至当铺,被她偶然见得便买了下来。”
“令堂的好友可是——”
“家母的好友并非公子之母。不知徐公子可有听过清源许家?”她抬眼看向徐士衡,心里咚咚的跳了起来。
只见徐士衡困惑的看着月初,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并未听过。杭小姐的意思是那玉佩是原是清源县一户许姓人家的。”
月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面上继续平静道:“是。我娘说她与许家夫人是闺中好友,这玉佩便是那许夫人之物。”
“这么说还要问问那许夫人玉佩何来了?”
月初一听,顿了顿,淡淡道:“徐公子,那位许夫人其实已经病逝多年,且三年前许老爷也过世了,我娘说许家只剩一个女儿在。”
徐士衡闻言眉头微拧:“这玉佩是?”
“玉佩据说是许家曾与一户人家订婚的信物之一。”她袖中的手暗暗紧握成拳,继续面无表情道:“而不久前许家姑娘的亲族又为她另定了一门亲,那许姑娘不愿,便当了细软之物携奴逃婚,至今不知去向。”
“这么说那块玉佩确有可能是我母亲的?”月初话刚落音,徐士衡便说道。
月初一愣,看向徐士衡:“是有可能,只是这么一来,便说明徐公子可能就是与那许姑娘订婚之人,不知徐公子对此事是如何想的?”
徐士衡皱了皱眉,思忖片刻说道:“你刚刚不是说她后来又与人定亲了吗?若是这样,即便我家确实与那清源许家订过亲,如今也不作数吧?”
月初怔了怔,“可是她并未答应婚事,而是选择逃婚......所以......”
“你不也说她逃婚后不知去向吗?可见她已有了心仪之人,与那人私奔也不一定,否则一个姑娘家,这样逃婚,也不怕惹来什么麻烦事,势必是背后有人帮她。”他平淡的说道。
“难道徐公子就没有想过,有可能她是因为这之前的已订过亲,不愿改亲才逃婚的吗?”月初有些焦急的解释道。
徐士衡听后一笑,“看来杭小姐是太单纯了,这不太可能吧,若真是与我定亲便说明我与她从未相见过,既然是从来没见过的两人,那许姑娘怎么可能为此傻乎乎的要逃婚呢?”
被他这么一说,月初一时怔怔不得言。
垂眼见月初面色有些菜菜,徐士衡犹豫了一下说道:“杭小姐可是误以为我与那位许姑娘订过亲,今日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