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仲宣此话一出,顿时让应若兰和月初心里一惊。
“杭叔,此话怎讲?”月初眉头紧皱。
“难道徐家会不认这门亲?”应若兰紧跟着说道。
听得月初心里一震。她一心想着父亲曾经救济过徐澍,二人是至交好友,却从未想过徐家有可能不认。
“这怎么可能呢?!”一旁的小筱都不禁惊呼道。
杭仲宣摇了摇头道:“依照徐大人家的地位,应该是不至于到不认的……怕就怕……”他话一停,几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怕就怕他没有办法履约……”在瞥了一眼月初后,他叹道。
“这……这是什么话?他堂堂一个吏部尚书怎么就没有办法履约了?”应若兰蹙眉道。
杭仲宣摇了摇头,“朝堂上的事,你不懂。如今苏相很是看重徐大人,有传言,想把他的孙女许给徐家……若真有此意,只怕月初这……这样的家世身份是不大可能比得过当朝首辅的孙女。何况那苏小姐自己也是才貌出众的。”
“月儿手上还有婚约呢?!怎么……怎么好这样……”应若兰并不太相信。
“纵横在官场,只怕身不由己......”
一番话下来,月初不由身形一晃不得不倚在一旁的桌案边,杭仲宣见她委顿的模样,也不忍再说下去,连忙开口:“你先勿慌,只是传言而已,或许是误听也不一定。”
应若兰看得也有些心疼,急忙又宽慰了几句,可说到最后自己倒是有些郁抑。
“兰姨,没事的,这......这不是还不知道吗?要等登了门才可知那徐大人的想法。”月初镇定下来,才柔声道。杭仲宣也点点头道是。
“那我明日便去徐府?”月初抬眼看向杭仲宣问道。
见他凝眉,忧心道:“这般你直接去也是不妥......”一个女孩子家,没有亲族在陪,长辈做主撑着,直接去了总是会惹人闲言的。
“那怎么办?还是让福伯先去探探?”
杭仲宣一听,思索片刻,扬眉道:“这是个好主意。许管家也算得上是你家老人了,如今你父母不在,由他出面相询我看可以。只是他到底不是主事长者,若是依他之名去有些怪异,由你之名去也是不妥。”
“那就用我舅舅的名头去吧。”月初敛眉,“只要不说我已在安阳,他不过是承州过来代询,你看如何?”
杭仲宣眯眼笑道:“如此可以,那便这么办吧。”
月初点头,此事就这么先商定了。
而后又在杭府和应若兰叙了些话,陪杭仲宣赏了几幅字画,赋了几首诗,等接近傍晚的时候月初便道说要回客栈了。
“月儿再呆会儿吧,晚膳也留下来吃吧。”见她要回去,应若兰急忙挽留道。
“兰姨,我明日便会搬过来,今日还是早点回客栈收拾东西,回去晚了福伯和桂婶也是要担心的。”刚刚叙话的时候,杭氏夫妇一再要她搬到杭府来住,说总是住在客栈也是多有不便,月初就答应了。
应若兰看看她,眼里还是有些不舍,但想想明日便搬至杭府也就作罢。“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出了杭府,两人一并走着,没多久看到街边围着一众人,小筱一见有热闹可瞧,不禁又来了兴趣,不待月初说什么就牵着她一路挤到人群里。
见那人群中架着一方矮台,四周围着若干官兵,矮台右侧下方置着较大的摆件和几个囚衣女子,皆是哭哭啼啼的模样。台上还有个管事的人正皱着眉,看着台下。而他看的是两个贵公子打扮的人,此刻他们正带着两拨家仆在吵吵嚷嚷。
“诶?这是怎么了?大叔?”小筱一脸兴趣拽着旁边的布衣大汉问道。
“官家在拍卖纪家家产,这会儿到卖官奴了,喏,郑家和何家都在争那纪二小姐,这会儿正闹着呢。”
小筱看去,努了努嘴,“这两家什么排场,既是拍卖不是价高者得吗?怎么还嚷成这样?”
“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那郑家是工部侍郎郑筑安之子,至于那何家是长远侯之侄。刚刚两家为争那纪二小姐都出到五百两了,再高不起来了,这会儿才闹的。”
“五百两?!”小筱咂咂嘴,“这纪二小姐可够值钱的,够买两座大宅了。”
“嘿嘿,我看今天是卖不出了,那官家估计是要吊价呢。”大汉乐呵呵的评价道。
“大叔,什么是吊价?”
“就是今日不卖,再延至明日重新开价,那价倒时还要再涨呢。”
“还涨?!”小筱瞪大眼睛。
大叔看了她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有什么?可惜官奴只能持官籍的人才能买,要不然那些个妓馆商贾一加进来,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小筱点了点头,看向台上,那管事身后确实还站着一个穿着囚衣的女子,与台下那些不同的是,她的神情可就镇定多了,只是更多的冷漠和木然。
“小姐,那纪家小姐看着可真够可怜,一看那买家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小筱附在月初耳边,小声道。
月初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纪小姐看。
那纪小姐面容清秀,身形纤弱,气质有些清冷,乍一看竟觉得和月初有些相似,不过容貌上月初是要更胜一筹。
“小姐?小姐?”小筱叫了半天,月初才回过神,说道:“小筱我们走吧。福伯和桂婶还等着我们呢。”
“诶......小姐,我们不再看看吗?我还想知道那纪小姐最后被谁给买了去,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