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二子的确争气,一次次的好消息传来,一次次将“许氏”的名号在宫内打响,成了未见其人却人尽皆知的英雄。
许良娣自然是跟着沾光的,只是那毒害皇子妃与小王子的罪行实在难忍,千式离很长一段时日未曾再踏入月景殿。
直到与青墨聊过之后,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横着,他的确不能冷落许良娣,许家的利用价值不止在沙场上,还有别的重要地方。
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要保持。
这日,千式离还是到了月景殿。
许良娣早早的便听说了消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娘娘,酒已经泡好,这酒药性很大,娘娘得小心身子……”丫鬟靠近许良娣,在她耳边又小心又神秘的说道。
许良娣看了一眼那壶酒,像是能从瓷白色的酒瓶中看穿里头的颜色,那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因为它代表着五彩斑斓的未来。
“我知道,”许良娣一脸喜色,“我当然会小心,我的未来,都交付在这瓶迎欢酒中了,既然沁良娣那要什么没什么的家伙,都能靠一个孩子爬在我的头上,我为什么不能也有一个孩子呢?”
她拿起迎欢酒,嘴角的笑意阴险的渗人,“今晚,我要实现所有……”
丫鬟站在离她两步之外,见她这幅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隐隐的担忧。
沁良娣的身子慢慢痊愈,只是千式离一直不让她离开凌秋园,总担心着她受了凉再生病,也怕因为她的病会传染给小王子。
小王子虽是早产,但在奶娘的精心照料下,一点不输给足月的正常孩子,健健康康哭声洪亮。
千式离带着他去过好几次太后那里,太后身子已经虚到几乎下不了床,唯有在见到小王子之时眼中才会有微弱的光亮。
小王子的名字也是太后所取,滢风。
起初千式离觉得这个“滢”字太过女性化,不太同意,可太后一再坚持,便也只得点头。
滢风。
事实证明,小王子的确如这名字一般,初生便如风般凌冽锋利,眉宇间的气质不输千式离。
太后爱不释手,在残余的人生中终得一指望。
这个新生的孩子,给沉闷无比的宫中带来一丝新的活力与希望。
也正是因为他成了众人的心头爱,恨不得轮流抱在手中,一刻也不愿放开。
导致青墨与慕希这两个最关心孩子的人至今才见过孩子两面,别说她俩,就连沁良娣这个生母,想见一次滢风也不是易事。
这日,青墨特地约上慕希,准备去长仪殿找沁良娣小聚。
趁着日光大好,不能辜负这老天爷的馈赠。
一路有说有笑,青墨与慕希都心情很好,最近似乎少有烦心事,除了每日的琐事之外,无人找茬,最大的敌人皇后也陷入得皇孙的骄傲中,变得温和不少。
连慕希也觉奇怪,边走边忍不住问道,“诶姐姐,你说皇后娘娘近日为何如变了个人一般,几次来凌秋园,都表现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倒让我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才好,数日前我粗心将一笔账目算错,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结果未曾料到,她竟耐心无比的指出我的问题,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当真是奇怪。”
青墨一笑,“皇后如今身份变得不同,自然态度也会有转变,不过……本性始终无法改变,咱们呀,还是多多珍惜眼下这短暂的幸福吧,或许用不了多久后,皇后的态度,又会恢复之前那般恶毒,到那时你别受不了才好呢。”
“才不会呢,我如今已练就一种本事,无论皇后如何为难,都能应付!”慕希一脸得意。
不知不觉的,已走入长仪殿内。
里头静悄悄的,小茹好像也不在。
青墨正疑惑着,最近千式离加派人手守住长仪殿,只为护沁良娣的周全,不能有半分差错。
那今日为何如此冷清?
慕希也觉不对,脚步慢了些,像是在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正在这是,眼前突然快速闪过一个人影,速度极快几乎超越了肉眼可见,慕希只是一个扭头,就错过这个一闪而过。
而青墨则是看的真真切切。
“有贼?”慕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是不是刺客?快来人,有刺客!”
她当下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里是长仪殿,若是当真出现了刺客,那岂不是将沁良娣也置于危险之中?
决不可如此!
一旦涉及到沁良娣的安危,慕希便慌了手脚,急于找人来抓住这四窜的小贼。
而青墨却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等一下,”青墨拦住慕希,四周看了一眼,道,“这里还是安静的,正殿那边也关着门,沁妹妹应该在休息吧,咱们别贼没抓到再打扰了她,我先过去看看。”
她说着便朝那人影闪过的方向走去,慕希想拉,却慢了一步,没拉住。
这举动多危险啊,若那人真是刺客,那青墨岂不是也把自己放入了危险中?
慕希可不能坐视不管,立马也跟了上去。
青墨脚步很快,追着方才的人影,直到眼前一堵墙堵住了去路。
她认真看着,除了墙面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外,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伸手摸了摸那个脚印,手指还是干净的,说明这人也是个非常讲究之人,鞋底也无纤尘。
再抬头看看这高墙,足足两人之高,普通的小贼哪有这本事不留痕迹的翻过去。
如此一来,青墨心中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