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饭店”门口

蛋泥站在门口张望,一看冯哥正出来,他就站着没动。等冯哥走到身边了,他就自动说,“咱初依,就吃亏在从来不包装。”

冯哥觉得这人的思路实在异于常人,从小认识也摸不准,“你自己谈事情,拉上初依干什么?”

“你懂什么。”蛋泥说,“我刚刚就是试探一下,这个来找我的老板,大家是不是一路人。”

冯哥无法表态,他虽然是老油条,但是对上这种话题,也无从搭起,试探什么?试探对方是不是和他们思想水平一致吗?不然怎么检测是不是一路人。

就问,“那是不是一路?”

蛋泥却看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他的不懂装懂,用眼神略微谴责了下这种没诚意,说道,“我就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好色的人,如果是一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我还不敢让初依去呢。”

冯哥抬头看看天,这话初依听到大概也不会高兴,一两个好色的男人,就是后面加个零,还能把她怎么样。

真是杞人忧天。

但他不想和以前的泥蛋,现在的蛋泥在这地方争执这个,就说,“……祁白不是说,他们都要结婚了。”

“要结婚而已……”蛋泥说,“再说,结婚还有离婚的。女人就是得有自己的事业,结不结婚另说。”

冯哥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转头传到初依的耳朵里,可没好果子吃。人家婚还没结,就咒人家散伙。

于是他巧妙转了个话头说,“那你和初依说,让她多买几件衣服呗,刚刚那衣服也太寒酸了。又不是五岁,还穿她妈妈给她做的衣服。”

谁知这才是踩了蛋泥的神经线,蛋泥有些反应过度地说,“你又外行了,咱初依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我问你?”

他一拍自己的蛮子脸,有气有力,“你以为真的是漂亮在脸蛋?——是在心里!念旧,又长情!不然谁还会和她一样,5岁就是这种打扮,这么多年都不变。你以为我刚刚真的在夸她的脸蛋?那是以貌取人,肤浅!”

冯哥惊讶地看着他,看着蛋泥今天为了见客特别换的新衬衣,还有取的那英文名。

还有,刚刚谁说的初依就是吃亏在包装?

感情从来都是双标狗,别人都不能说,就他可以!

冯哥忧郁地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摇了摇头,先撤了。

九街十六巷,很多人都怕泥蛋,他以前还有点不明白。现在……以泥蛋的性子,等着看热闹就行。

******

天蓝的通透,六角小燕塔,在阳光下风姿绰约。

九月,虽然是下午最热的时候,可里面并不热。

乔宴站在大门处,看着两边参天的银杏树,有点惊讶。

全是百年的老树,枝繁叶茂,阳光从叶子上洒下了,星星点点落在叶子上,金光四射,令人不舍得落脚。

连周策都忘了抱怨自己的裤子,直感叹,这地方太诗意。

赵亮介绍说,“这六角小燕塔,是唐朝修的,当初,据说庙里埋着高僧的灵骨,但在清朝的时候,寺庙里的殿宇毁于大火。现在这些大殿的房舍错落有致,却都是新建的。因为建国后,因为这六角小燕塔,这处得以保存了下来,成了古迹。”

乔宴抬头望着远处的高塔,那塔挑檐而出,坠着铃铛,风过无声胜有声,他往前轻轻地走,“有什么特别的?”

“金榜高中,雁塔提名。”赵亮说,“那会中了举的,都可以在上面提下自己的名字。”

乔宴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那边,无意间想到:以前的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名声,讲究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但现在的社会,信息爆炸,网络两千块钱就能黑一个人。可见,以前的那套,早就行不通了。现在只要是出名的人,无论是谁,在网上一搜也有负面的信息。

那过去爱惜名声如命的人,放在现在可怎么活?

走了一段,转到寺内,没有房子的地方,就开着各种花,玉兰,风信子,淡黄,粉白,正红,一簇簇的,开的正艳,花香醉人。

周策看到还有很多名贵的品种,又想到一早晨的见闻,不由又感慨,“还真让我说中了,周围住着那些人,实在是糟蹋。他们懂的欣赏什么。”

乔宴的嘴动了动,觉得这理论有点强盗,他知道以前有人看上别人家东西,也是这么说,“这东西怪好的,放你家不合适,我家才衬。”

却听赵亮说,“还有更漂亮的地方。”

往前几步,前面一座雄伟的大殿,香火缭绕,赵亮没进,而是绕过庙堂正殿,顺着一条石子路,走到了后面。

风送来清香,乔宴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

随即,

一片亮色猛然迎面扑来,花香飘摇。

是一整片的花树,粉白,亮黄,顺过去是由浅至深的桃红粉红。

六角小雁塔婷婷二十米开外。

乔宴和周策吃了一惊,停下脚步。

乔宴盯着路小路的尽头,那里是一条横长的石栏杆,宽半米有余,石栏杆内围的是六角小燕塔,小径两侧花枝错落交叠,把那里圈成了世间最美的取景框。

而取景框正中,那石栏杆上坐着“熟人”——那对情侣。

那男朋友背对他们,侧对高塔坐着,腾出腿,他的女朋友,正躺在那里,悠然自得地枕在他腿上。

蓝天清澈,白云扯出轻薄的丝,淡淡挂在天上,燕子掠过天际,剪出好看的风景,而后轻盈落在塔内。

女孩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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