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祸起萧墙,哦,不对……风起于青萍之末。谁知道你心里装了什么鬼?
柳清风说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回到山洞,我望着躲在暗处的淳于明月说,出来吧,那两贼人已经走了。淳于明月战战兢兢走了出来,作了一揖,多谢两位少侠相助。
柳清风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什么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淳于明月说我哪里有什么打算,我的族人都去长生天了。
那你在大周可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
淳于明月摇摇头,接着盈盈下拜,只求两位公子,能收留明月,我愿做牛做马。
柳清风说什么做牛做马,咱们大明不讲这套,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过,我们这次去神都,十分凶险,恐怕带着你有些不便啊。
淳于明月眼中含泪,柳清风于心不忍,望着我,我说你愿带着就带着,别怪我没警告你。
次日清晨上路,淳于明月穿了一身柳清风衣袍,只是略显肥大,步履蹒跚跟在车后面。
休息一夜,淳于明月起色好转,活脱脱一美人胚子,柳清风觉得太过于招摇,央求我给她作了些易容。她身上有体香,为了遮掩,柳清风干脆把臭豆腐让她带着。
言谈中,淳于明月对北周风土人情极为熟稔,说起鬼傩节,淳于明月咬牙切齿道,大周信奉鬼神,他们认为大周能有今日之盛世,乃鬼王庇护。每隔四年的鬼傩节,普通百姓杀牲祭鬼王,那些贵族则杀奴隶,手段残忍,贵族之间甚至攀比,看谁家祭品多。尤其是那天师温侯,以鬼王传人自居,也不知他们从何处得知消息,说我是雪原族女巫,要将我捉拿献生。
柳清风叹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我心中黯然,大周等级制度严格,贵族拿奴隶不当人看,甚至以残杀奴隶为乐,我又问淳于明月,你真不是女巫?
淳于明月道,我若是女巫,还会被几个小蟊贼捉住?我们雪原族大女巫,法力通天,去年若不是武帝无名出手,将我族大女巫困住,又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
原来是武帝无名亲自出手,难怪如此。我问你们雪原族大女巫呢?淳于明月面露忧色,无名亲自出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一路之上,遇到几波押送奴隶的队伍,这些奴隶骨瘦如柴,面无生机,拖着脚镣,在兵丁的皮鞭之下蹒跚而行。听淳于明月说,这些奴隶,都是运往神都,要在鬼傩节献祭的,方才那一拨,看兵丁胸徽上的雄鹰,应当是鹰云城的祭品。
身后几骑响起,却见上官、欧阳两人随一灰衣老者骑马而来,柳清风如临大敌,淳于明月经易容,身上又带臭豆腐,但愿对方不会发现。
欧阳谢谢说,小兄弟,又见面了。那灵犬汪汪直叫,上官你好打量着淳于明月,这位是?
柳清风说这是我一远方表弟,之前在鹿城等我们,如今汇合,一同前往神都,这不去左贤王府上送货嘛。
灰衣老者目露精光,试探我二人,我俩隐气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将内力气息藏于窍穴之中,看上去也就是寻常武者,除非遇到无名那种老狐狸,一般人看不出来。
上官你好说,灵犬一直在附近搜索,想必那女巫也不会逃出太远。灰衣老者点头,带二人前行。
望着三人远去,柳清风说好险。淳于明月说,这老者是温侯府上的客卿,叫鬼刀客薛行义,在大周武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说淳于姑娘对北周江湖如此熟悉啊。
淳于明月说,我之前随族人来过大周,见过此人一面。
柳清风说那条狗始终是个祸患,不然它那鼻子,早晚要闻到我们身上来。说话间,来到一处乱石岗,山岗之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正是方才那拨押送努力的鹰飞城兵丁。
淳于明月吓得花容失色,柳清风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别怕,有我俩呢。我俩下车,那几十人看上去应是被偷袭致死,有的胸部中箭,有的被人砍死,死相凄惨。原先押送的那拨奴隶,却不见踪影。
淳于明月看到一只黄色紫荆旗,讶然道,是呼延无敌?柳清风疑惑道,呼延无敌又是何人?
淳于明月说道,呼延无敌本是大周贵族,二十年前,呼延家遭到大周朝廷迫害,身高超过车轮的一概杀死,这呼延无敌当时只有五六岁,免遭杀害,沦为奴隶。再后来,他杀死主家,揭竿而起,成立了一支义军,发出解放农奴的口号,在大周朝颇有声望。
我恍然道,这呼延家,可否是前周战神呼延宇内之子?淳于明月点头道,正是此人。
柳清风道,原来是他!
说起呼延家,二十年前在北周呼风唤雨,那时武帝无名,不过是呼延家的一个家奴而已。
呼延宇内官拜大元帅,在南疆与大明对峙,让大明朝吃了大亏。
隆泰年间,曾率军直入关内,几乎攻陷京城,大明死伤近十万人,这也是大明朝自建朝来吃过最大的一场败仗。后来,朝廷用离间计,北周皇室听信,将呼延家定为奸佞。想不到,二十年后,呼延家的后人,成了北周反抗皇室的主力之一。
也正是如此,这二十年来,呼延家没落,北周无再战之人,而呼延无敌反周义军揭竿而起,北周忙于平内乱,大明朝与北周这才相安无事。
此处乃凶险之地,加之淳于明月又看不过血腥,三人连忙离去,没行走多久,却见一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