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刚结婚的时候他说过要把我卖到南洋去给人当小老婆的话,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怀疑,我当时要真的不听话,他是不是打算真的把我卖到南洋去?
看他看我,我才把毛巾盖在他头上的,结果却给他抬起手又扯下去了,随手扔到了茶几上面,我的手一缩,听见他说:“就这样按,隔着毛巾我不习惯。”
听林致远说我才把手放到他头上,轻轻的按了两下,他的呼吸一沉,看了我一会闭上眼睛,我才放松许多。
林致远没有三头六臂,以前我也不是这样怕他,虽然他的折磨很无理,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就马上想要躲起来。
他骂我,指着我说滚出这个世界,说我是杀人犯,我都站在哪里给他骂,也不会因此畏惧,有两次他把书扔到我头上,我就好像是木头一样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也不怕他!
更严重的一次他把滚烫的一个茶杯扔到我头上,热水烫了我,还在我的额头上面留了一个细小的口子,我都没有吭一声,哆嗦一下,更没有担心过什么。
连他爷爷都问我,为什么不躲开,问我是不是傻了!
我至今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我说我躲开就给了他变本加厉的借口,我不会那么傻,所以我一直不躲,一直在等!
等到他愿意了,累了,对我已经厌弃,我就能解脱了。
可我却没能想到,在次的见面我竟然会怕他怕的这么严重,甚至是恐惧不安,而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低头看着林致远干净的脸,心渐渐平静下来,我是人,到底不是木头,那时候我还小,总有些年少无知的懵懂,以为只要单纯的喜欢,以为我们既然遇见,总会有故事发生。
但势如流水的时光告诉我,年华总有些意外,而那些意外将或多或少的留下些什么。
就好像三岁时的我不懂事,却奢望别人的一件新衣服,以为只要我很乖,衣服就会是我的,殊不知那是另一位妈妈给孩子买下来的,即便我有多乖,那也都与我无关。
而我在经历过了那场变节的变故之后,忽然从三岁长大了,明白过来原来我的无谓都是可笑的无知,媲美不了爱情,也无法祭奠我已经逝去的青春。
长大后的我学会了很多事情,也抛弃了很多的东西,以为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结果这个时候的林致远出现了,而他的出现将会给我带来什么,想必是个未知。
所以我很怕,怕他找我的麻烦,怕他把我在拖回当年的那场变故。
既然他能在六年前认定我是凶手,在三年前还我清白,一意孤行的他,也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兴许今天的他又是为了诬陷而来,而弱小的我又拿什么拯救我自己?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察觉到我的不专心,林致远睁开眼看我,我低着头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的看着,他这张脸好看的有些不正常,我时常以为男人是不该长成这样的。
睫毛很长,还很乌黑浓密,眼眸黑深,更加的明亮,特别是他的嘴唇,虽然很薄,却因为唇角上翘平添上魅惑,我说不好怎么看他这张脸的,但他的脸却是我见过最吸引我的一张脸,所以年少时我才回那么傻。
即便是现在,我也还是觉得,林致远长的确实好看。
“你真的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看,不然真的耽误了。”终于,我还是平静了下来,这才知道,我对他已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