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针刚一带着高峰进入厢房,高丘便在贺坤与林芳华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来了。龙千秋和凤天翔一样,在没退隐之前,都曾在商场中打过滚儿,和高丘也打过交道,深知他的为人,见他到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厌恶之色,刚准备张口将高丘赶出去,贺腾云在一旁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他是高峰的亲生父亲。”
“什么?高峰怎么会有他这样一个混账父亲?”龙千秋满是惊异的问了一句,抬头向高丘看去。只见高丘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与担忧,倒真像是一位为亲生儿子倍感担忧的父亲。贺腾云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等下再说吧,复杂的很。”
“龙先生,那位叶神医在为阿峰治伤了吗?”高丘心中全都是对高峰的担忧,哪儿还顾得上他和龙千秋之间的恩恩怨怨,一上来便满是急切的对龙千秋求问道。看在高丘是高峰的亲生父亲的份儿上,龙千秋没有计较过往,然而态度也自然不会有多热情,冷淡的嗯了一声。“那……那阿峰他……他能有救吗?”高丘又问道。龙千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我哪儿知道,神医又不是我!”
“贺腾云,如果阿峰有个三长两短,我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取了你的狗命!”高丘的眉头忽然一皱,满是愤恨的瞪着贺腾云,痛声喝道。听了高丘的怒喝,龙千秋不禁吃了一惊,满是错愕的抬头向贺腾云望了过去,呐呐的问道:“贺堡主,这是怎么会事,难道说高峰的伤跟你有关?”
“什么跟他有关,高峰伤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他所赐!”高丘满是激动的又吼着说道。看到龙千秋充满询问的目光,贺腾云的脸上布满了苦涩,呐呐的说道:“不错,高峰的伤是我打的……”
“啊?贺堡主,高峰到底怎么冒犯了你,你竟然出手如此之重?”龙千秋的眉毛一挑,脸上很是带着几分不满的沉声问道。贺腾云摇了摇头,苦声说道:“高峰并没有冒犯我,而且我对他还是十分赞赏。至于他为何会伤在我的手上,说起来错综复杂,恐怕不是一时片刻所能说的明白的,还是等高峰脱离危险再细说吧。”
龙千秋正要再问,忽然间,龙傲华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对龙千秋说道:“爸,是凤老爷子的电话。”龙千秋的脸色一变,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他打电话来做什么?”“是问高峰的事儿。”龙千秋轻叹了一声,幽幽的嘀咕道:“这凤家的耳目还真是不得了,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说完,随手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说道:“老凤凰,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骚扰我做什么?”
“你这条老泥鳅,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宝贝孙女,你求我我都不会给你打电话!我问你,你可知道高峰现在在哪里?我和斯咏找遍了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却都没有找到。”原来,当凤天翔从凤斯咏的嘴里得知,高丘竟然是高峰的亲生父亲时,心中也是无比的担忧。祖孙俩一商量,觉得还是把高峰叫到凤家来看着,比较放心。于是凤斯咏便将电话打到了高峰所在的宿舍,却没想到,高峰的室友告诉她,高峰一早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也正在为高峰担着心。
一听到这个消息,凤斯咏的心一下子就全乱了,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立即萦绕在她的心头,驱之不散。凤斯咏越想越是不放心,这才缠着凤斯咏派人四处去找高峰。然而,凤天翔动用了凤家的所有眼线,却依旧是一点儿关于高峰的消息都没有。凤天翔万般无奈,这才想到了龙千秋,希望龙家的人也能帮着寻找。
听了凤天翔的话,龙千秋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斯咏是不是在你旁边?”凤天翔是何等的精明,一听龙千秋问起了这个,心中顿时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急的团团乱转的凤斯咏,道:“在,怎么了?”
龙千秋沉吟了良久,才幽幽的说道:“老凤凰,让斯咏有个心理准备,高峰受了极其严重的伤,现在生死未卜。不过叶兄正在全力抢救。”“啊?怎么会这样?”尽管凤天翔已经预料到了些什么,然而听到龙千秋的话,还是忍不住面色大变,惊声问了起来。
凤天翔的反应,就如同一击重锤,狠很的敲在了凤斯咏的心口上,凤斯咏不顾一切的一把从凤天翔的手里将电话给夺了过来,对着话筒大声的喊道:“龙爷爷,我是斯咏,告诉我,高峰他……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会死吗?”说到后来,凤斯咏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哭腔,哽咽了起来。
听到是凤斯咏,龙千秋急忙放缓声音的安慰道:“斯咏,你先不要着急。你神医爷爷正在全力抢救,我相信,高峰即便伤的再重,也是一定会治好他的,你可千万不要太过担心啊!”龙千秋的话音还未落地,凤斯咏便扔下了电话,夺路狂奔。凤天翔急忙随后跟了上去。
拿着被挂断了的电话,龙千秋脸上满是凝重的喃喃说道“现在高峰还生死未卜,那丫头已经如此受不了,若是高峰万一死了,恐怕真的要一尸两命了。哎!”
“什么一尸两命,若是阿峰死了,我也不活了!”高丘流着泪,充满悲伤的喃喃说道。看到此时的高丘,龙千秋还真是有些不大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高丘从来都是冷酷。不过很快龙千秋就释然了,高丘再坏,他也终究是个人。这个世界上又哪儿有真正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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