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汉子的表情是那种非常茫然、非常木讷的样子,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而徘徊在崩溃的边缘。r?a? ? n?en? .?r?a?n??e?n `o?r?g?当他转身迈步的时候,却又是那么无助的摇摆和蹒跚着,每挪动一步,仿佛就是陷入深渊的一次揪心。
骆惊风扭头望着他的背影,内心深处莫名中产生了一丝悲凉。
哎!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回身摇头中,带着惋惜的神色轻轻地划过了越明月脸颊。却很忧郁地抬头望向了街道深处,但并没有瞭望任何一位行人。
咿!
“师傅今日是怎么了,难道对高个汉子有了怜悯之心?”
向前走了一步,却又跟着骆惊风远望着的眼神,转过了身子。先是瞅了一眼,接着才是顺着方向望到了前面三三两两的行人。
“也不是我对高个汉子突然之间有了怜悯之心,而是,我觉得人活着有些太累了。更为关键的是,这样的累却又没有方向,我们最终又要走向哪里!”
收回了远望着的视线,骆惊风低头注视了一下脚下的街道。
“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平平淡淡的活着,想自已喜欢想的事情,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为什么总要搅和一些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还要为之而费心伤脑,这不是在自找苦吃嘛!”
说完这么一句长话的时候,他才悠悠地抬起了头。又是一个恍惚的远望之后,才迎住了越明月一直瞅着的眼神。
越明月盯了好长时间,似乎在深思了很久之后,却抿嘴一笑。
“其实,谁都这样想过,但谁都不能不反着去做。人活着也许就是在做许多无意义的事情,而慢慢的消耗岁月。如果,所有的人,都做有意义的事情,全部做心里想做的事情,那我也想象不到最终又是个什么结果,也许连如今的样子都达不到。”
她是缓缓的语气,在一边想一边说。
当越明月说完话,嘴角上还挂着微微的笑意时,骆惊风却露出了很严肃,却又十分不解的表情。
“难道你也没有想自己的方向,也没有预想一下最终的结果!”
骆惊风的这一问,让越明月突然之间感觉到了羞愧。
在关东九蛟的日子里,虽然很少见到娘的身影,但那是童年的无忧无虑,最大的想象就是等着娘回来。后来,跟着娘在四雅组织的时候,虽然天天能见到娘,但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杀人似乎就是那段时间的既定方向。四雅被剿灭后,在姨娘南邪的鼓动下,杀死骆惊风就成了心中最能够提起精神的所思所想。当见到骆惊风,并跟随了骆惊风之后,心里似乎一下子没有任何想法了。日日所盼的就是能天天这样跟着骆惊风,形影不离好像就是当下的唯一方向了。
想了很多,但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总结。在缓慢地抬头中,越明月嘴角的笑意完全消失了。
“我还真没有了方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想,怎么确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低沉得几乎听不到了。
“其实每个人的方向和想法,都是变革不停。很小的时候,我能想明白的就是自己是孤儿,那时候,根本就没方向,唯一知道的是天天能回到师傅的身边。长大了,刚刚能想事情了,却因为地黄而烧死了师傅,毁了我赖以生存的地方,我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骆惊风皱着眉头,很忧伤地看了一眼越明月。
“结识了天梅和天愁,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小姨嫣红。那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赚钱吃上饭,东奔西跑着,但是方向很明确,就是为人完成任务拿到银子。归于武信侯刘爷的门下,虽然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但,那时候让我精神抖擞的是找到了爹。”
他停止了说话,视线再一次扫过越明月的脸庞。
哎!
一声叹气。
“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时候连想的想法都没有了。”
也许是说出了心里话,也许是一下子释放了心中的压抑,此时的骆惊风变得静怡了起来。
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上,竟然慢慢地浮现着一丝喜悦之光。
哦!
“师傅,你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轻松了起来!刚才的忧郁和感慨怎么一下就没了呢!”
越明月看到骆惊风恢复了表情,开始兴奋了起来。她最怕骆惊风生气,更怕他一言不发的时候。
哈哈!
一声不是很畅然的大笑。
“不是说我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而是我突然之中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而且,还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
骆惊风继续着喜悦的表情,很和善地盯着越明月。
“你不会是想明白了自己的方向问题吧!”
越明月试探般的问着。
“你还真是猜准了,我就是想明白了方向。而且,这个方向不是我自己的,应该是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方向。”
“师傅,您就别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你怎么能够替别让想呢!而且,你规划的方向,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去走呀!”
“那是你没有弄明白绝大多数人活着的需要,只要能满足了这种需要的方向,那你规划的方向没人不喜欢跟着走。”
“问题是每个人的需要不同,方向当然就不一样了。”
“你错了,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需要,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
骆惊风神秘地一笑,却迅速地躲开了越明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