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徽如今是恨死了淑妃,连带着也恨上了温王,温王妃自然也未能幸免。
但李元徽却不能与淑妃和温王夫妻撕破脸。
甚至还要君君臣臣的对这一家子以礼相待。
毕竟,皇上并未将李昭仪中毒的真相公之于众。
众人甚至不知李昭仪是中了毒,只当是突发什么急病,才一病不起。
李元徽怎么不想正大光明的对付淑妃,弹劾温王。
奈何眼下,他师出无名,就只能表面上忍气吞声,背地里下黑手。
李元徽本不愿请温王妃来喝喜酒,但依着礼数,不得不请。
而温王妃那边,也巴不得李元徽别请她来。
可既然收到了请帖,她不想来也得来。
否则,以顺王妃为首的那些人,背地里还不定要怎么议论她和温王府呢。
因此,温王妃就硬着头皮来了。
但自打迈进这间屋坐下以后,温王妃就如坐针毡。
她开始怀疑,她今日前来究竟是对是错。
在顺王妃眼中,在傅遥眼中,在其他所有人眼中,她是否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否则,顺王妃她们怎么会……
顺王妃是故意的。
顺王妃故意拉着众人小声说大声笑,就是要叫温王妃误以为,她们是在说她坏话。
意图激怒温王妃,叫温王妃当众出更大的丑。
你不是一向喜欢装柔弱装贤良吗?本王妃今日就要当众揭开你这层假面皮。
温王妃虽然生气,气的脸色乌青,但温王妃并不傻。
就算再忍无可忍,她也得强忍住与顺王妃当众翻脸的冲动。
傅遥从未干过拉帮结伙欺负人的事。
见温王妃被人连起伙来挤兑,傅遥还挺不忍心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孙妈妈和莲心的事,心里的那点儿不忍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在傅遥看来,温王妃恨苏芩是应该的。
可孙妈妈和莲心有什么错,何以招来灭顶之灾?
傅遥最看不惯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的主子。
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
只有那些无能的人,才会通过欺凌弱者,来展现自己那可笑的强大。
傅遥原本是想帮温王妃一把,劝顺王妃适可而止。
却怕好心不得好报,反而会在温王妃那儿落个猫哭耗子的骂名。
既如此,她便作壁上观,两边都不理会。
顺王妃这边依旧不遗余力的试图激怒温王妃。
而温王妃则极力忍耐着不被顺王妃激怒。
暗战正激烈,屋里又来了人。
这回来的是六公主和七公主。
六公主与温王妃真不愧是亲姑嫂,今日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都是盛装出席。
六公主一身杏红色的宫装,极尽奢华,艳丽的都有些晃眼。
而比这身衣裳更夺目的是六公主佩戴的这一套头面。
瞧六公主这一头的珠玉琳琅,简直就是个会走的百宝箱,富贵逼人。
至于六公主身边的七公主,依旧是六公主的陪衬。
与六公主一比,素净的几乎透明。
六公主和七公主同为公主,也都是庶出,却是同人不同命。
六公主的生母淑妃,高居妃位,还曾协理六宫,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次于中宫皇后。
尽管淑妃如今失势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六公主的吃穿用度,依旧是宫里几位公主中最好的。
而七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介小小美人。
既没位又没宠,娘家也不争气。
娘俩全指着月例过日子,哪还有多余的银两用在添置衣物上。
虽然七公主今日这身青碧色的宫装,料子还不错,却因洗过几水的缘故,颜色已经不够鲜亮了。
而且衣裳的款式也不是宫里如今最时兴的,一看就是去年或前年的旧衣。
看来,薛美人和七公主娘俩的日子,过的真的很拮据,否则薛美人怎么会在今日这种场合,叫七公主穿的如此寒酸。
索性七公主如今才十三,尚未及笄,不用佩戴发簪步摇。
否则,这娘俩的脸就更不知该往哪儿搁了。
皇女又如何?金枝玉叶又怎样?
七公主这个公主当的也是憋屈。
六公主为人一向蛮横骄狂,单傅遥撞见过的,六公主就当众与顺王妃顶过两回嘴。
但今日的六公主明显没什么底气,待顺王妃出奇的客气。
规规矩矩的冲顺王妃行了一礼,并道了声万福。
顺王妃待六公主也是客气有加。
但这份客气却带着深深的恶意。
“你嫂子一个人坐久了,也怪闷的,六妹妹快去陪你嫂子说说话吧。”
六公主闻言,与温王妃相视一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凄哀与无奈。
六公主自然不愿像温王妃一般被孤立,正预备忍辱负重,主动与顺王妃再多寒暄几句。
谁知顺王妃压根就不理她,只管与傅遥她们说笑。
六公主骨子里还是清高的。
哪肯总拿热烈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也就没再试着与顺王妃她们搭腔,便带着七公主走到了温王妃身边。
“嫂子万福。”六公主这安请的甚是敷衍。
但此时此刻,温王妃哪还有兴致挑六公主这个眼,在一并受了七公主的礼以后,便请两人坐下了。
顺王妃那边依旧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而六公主的到来,不但没能给温王妃解困,反而叫温王妃觉得越发不自在。
六公主从前是很开朗健谈的。
可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