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傅遥答应了,佳榕高兴的不行。
“姐姐别拦着我,我还能再吃两个甜瓜。”
傅遥笑道:“甜瓜咱们有的是,你的肚皮却只有一个,可仔细撑破了。倘若那日你肚子疼,可就不能跟着我与你芸熙姐姐一同去庄子上玩了。”
一听这话,佳榕赶紧把手上吃到一半的甜瓜放去了一边,“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门机会,我可不能赶在这个当口上坏肚子,我不吃甜瓜了。”
“吃一个甜瓜有什么要紧,只要不吃多了就好,妹妹就放心的把这个吃完吧。”傅遥说。
佳榕很是爱吃这清甜爽脆的甜瓜,放下不吃吧,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于是,便听了傅遥的话,又把那吃了一半的甜瓜拾了起来。
“姐姐,这甜瓜真甜,比糖还甜。”佳榕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大口甜瓜以后说。
“这甜瓜是咱们自己庄子上栽种的,不论水肥都是用的最好的,长出来的甜瓜自然是别处没法比的。”
话听到这里,佳榕忙冲傅遥摆手,“姐姐快别跟我说了,说的我眼下就忍不住,想连夜赶去那庄子上逛一逛了。”
芸熙也跟着点点头,“我和佳榕妹妹一样,也想即刻就动身过去。”
见芸熙和佳榕两个都是这样,傅遥笑道:“早知如此,就不提前跟两位妹妹说了。”
佳榕闻言,赶紧纠正说:“不行不行,好事自然是越早知道越好。早一刻知道,便早高兴一刻。”
“罢了罢了,这哪儿哪儿都是你的理。”傅遥笑着说。
佳榕也跟着甜甜一笑,“是姐姐疼我,让着我呢。”
“数你机灵。”
姐妹三个说说闹闹,纵使在如此阴闷潮湿的雨夜里,气氛也无比的欢愉融洽。
而彼时,却有人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凤仪宫,寝殿之中。
继后李氏正独自斜倚在坐榻上养神,尽管殿内被烛火映照的灯火通明,可继后的脸色仍旧显得十分晦暗。
“娘娘,是时辰喝药了。”丹秋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走进内室。
继后因走神,一时没个防备,生生吓了一跳。
“走路怎么也没个声响,平白被你吓掉了半条魂。”继后没好气的说。
丹秋看的出,继后并非真的为这等小事怪她,是因为他们皇后娘娘心里本就不痛快,借她出气而已。
不过,只要他们娘娘能消气,别说骂她两句,纵使锤她两下也无妨。
丹秋思量着,赶紧冲继后赔了不是。
眼下,继后心里最要紧的就是她的腿疾。
即便她已经气郁到连水都喝不下,这药也得喝干净了。
于是,继后也没再找丹秋的茬,便坐起身来,预备喝药
可这刚熬好的药,还滚烫滚烫的,不宜入口。
继后端起来试了一试,便又放了回去。
“皇上还在福曦宫?”继后问。
丹秋不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继后本就阴郁的脸色,无疑变的越发阴沉。
“你说这回,会不会是李昭仪那个贱人,故意演给皇上看的苦肉计?”继后又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之前已经派人向几位太医分别打听过了,也从咱们安插在福曦宫的眼线那里得到证实。李昭仪的确是中了乌头的毒,且中毒极深。听说那毒药的毒性极其霸道,李昭仪不过才喝了两口那下了毒的汤药,人就当场昏死过去。听说傍晚的时候,人都没气儿了,还是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亲自出马,用银针扎刺指甲的法子,人才回魂。依奴婢看,李昭仪纵使盘算着要与皇上演出苦肉计,也不至于真的不要自个的性命了。况且皇上那边,本就已有要解了李昭仪禁足的意思。李昭仪实在没必要赶在这个当口上铤而走险。”
丹秋的话有理,继后在微微点头之后,目光徒然一凛,“要说那贱人也真是命大,中了那么深的毒,竟然没死。她不是已经咽气了吗,竟然还能回魂,还不是妖孽!”
“娘娘,太医们都说了,李昭仪所中毒气,已经侵入到五脏六腑。纵使性命暂且保住,往后也是病歪歪的,活不长。即便皇上可怜她,真放她出来又如何,凭李昭仪那副身子骨,是有心也无力跟娘娘您做对了。或许不等娘娘您动手,那些嫉恨李昭仪已久的狐媚子、狼崽子,就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什么狐媚子、狼崽子。”继后嗤笑一声,“依本宫看,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鬼。”
见继后总算恢复些精神,愿意张口骂骂人了,丹秋赶忙应和说:“娘娘说的极是。”
“丹秋,你说究竟是哪只鬼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李昭仪那贱人下毒手?这不是公然要与我李家为难吗?”
丹秋闻言,显得有些迟疑,嗫嚅了半晌也没出声。
见丹秋目光闪烁,继后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继后才道:“本宫就说,今儿傍晌,那些个贱人来本宫这儿晨昏定省的时候,为何都是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原来她们都在那儿打量着编排本宫呢。”
见继后又恼上了,丹秋赶紧劝慰说:“娘娘也说那都是些贱人,娘娘何必与那起子不懂事的计较。只要皇上那边肯信娘娘就好。”
继后嘴上不透,心里何尝不心虚。
否则晌午,当她得知李昭仪中毒,半死不活的时候,只管尽情的高兴就得了,何必要发愁呢。
人言可畏,只怕三人成虎,纵使她真的无辜,皇上也未必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