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宁安公主原本暗淡的眸色突然大亮,她略显情急的问傅遥,“妹妹此言当真?”
“当真。m”傅遥口气笃定的答,“妹妹这个法子,虽然不定能成功,但只要这么做,咱们大夏对北渊就绝对不会吃亏。”
宁安公主闻言,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傅遥究竟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妹妹快与我详细说说。”
傅遥却不急,口气和缓且从容的与宁安公主说:“嫂子,据我所知,北渊新君有个胞妹,如今正值妙龄,且待字闺中。”
“妹妹说的是德玉公主?”宁安公主应道,“若嫂子没记错,德玉与妹妹同岁,都属马。”
“妹妹说的就是她。”傅遥淡淡一笑,又接着说,“我听说这位德玉公主,是北渊新君唯一嫡出的亲妹妹,北渊新君对她爱护有加。”
“是,那个窝囊废对谁都冷血无情,唯独对德玉……”话说到这里,宁安公主隐约明白了傅遥在打什么主意,“妹妹的意思是?”
“是。”傅遥点头,“既然北渊那边请求咱们大夏下嫁公主,那么咱们大夏要求北渊也送上一位公主来和亲,也是公平合理。咱们不要别的公主,就点名要那位德玉公主来和亲。倘若北渊新君不肯,那咱们也不答应将咱们大夏的公主嫁过去。”
依宁安公主所见,傅遥这个主意,并没有多深的心计在里头,乍一听来,还叫人觉得十分孩子气。
国家大事,哪有这么轻巧?
但有些时候,所谓大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他们多数人都把问题给想复杂了。
而傅遥想出的主意,虽然简单又粗暴,却直戳要害。
作为与北渊新君有四年夫妻之名的人,宁安公主自认为还是颇为了解北渊新君的脾气的。
北渊皇后早逝,北渊新君年幼丧母,多年来一直都与胞妹德玉公主相依为命。
兄妹感情十分要好。
若要问北渊新君对德玉公主有多好,宁安公主认为,应该是不输给傅远对傅遥的好。
倘若要北渊新君将德玉公主送来大夏和亲,北渊新君必定不肯。
可事无绝对。
如今,北渊新君已经是一国之君,而非太子。
或许从前,在家国之间,北渊新君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全妹妹。
但眼下,他身在帝王之位,恐怕就要谨慎权衡一番了。
在国家兴亡和血脉亲情之间,终究没有几个帝王会选择后者。
但不可否认的是,傅遥的确是想出了一个不叫大夏亏本的好主意。
“妹妹说的对,北渊那窝囊废,保不准真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将和亲之事作罢。可是妹妹,君心难测,倘若北渊那窝囊废答应将德玉公主送来和亲,那又要谁来娶德玉公主?万一北渊看中了沉弟怎么办?”
傅遥闻言,倒是丁点儿不见着急,“咱们定和公主是要嫁去北渊当皇后的,若叫北渊的德玉公主嫁来咱们这儿当太子妃,岂不是太委屈人家。德玉公主若要嫁,那也要嫁给咱们的一国之君。”
一听这话,宁安公主起先还有些惊讶,旋即笑了,“若真叫德玉公主嫁来大夏为父皇的妃子,北渊那窝囊废绝对不肯答应。”
“妹妹也是这样觉得。”傅遥应道。
至于北渊新君绝对不肯答应的原因,他们大夏皇帝与德玉公主年龄相差悬殊,这还是其次。
最要紧的是越国公主,也就是他们大夏国四皇子生母的惨事,天下人人皆知。
纵使那位越国公主,尽心侍奉大夏国君,还为大夏国君产下一子。
最终也没能保全自己的母国,甚至未能保全自己。
落的个以身殉国的惨淡下场。
那位北渊新君必定不想他们北渊和他的胞妹,重蹈越国和那位越国公主的覆辙。
“嫂子觉得,妹妹这法子是否可行?”
“好阿遥,你当真是足智多谋,嫂子觉得,眼下就没有比这再好的主意了。”宁安公主说,原本凝重的神情,明显松快了不少。
“嫂子别夸我,妹妹见识浅薄,只会动些小女儿家的心思而已,不似我哥和景沉他们,喜欢光明磊落的行事,不屑我这种小聪明。”
“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倘若这回的事能成,那妹妹可是立了大功。”
傅遥才不贪慕什么功劳,只道:“只要嫂子高兴就好。”
倘若此番事成,何止宁安公主高兴,简直是皆大欢喜。
不只可以借此,化解辅国公府与敬王府之间的矛盾。
也能借此,助太子爷与敬王府重修旧好。
傅遥越想,就越是想要办成此事。
“若嫂子觉得妹妹这法子可行,那就事不宜迟,得尽快向陛下进言才是。想来这两日,陛下那边应该也在为未能替敬王保全孙女而不好受。若此计能成,崔柔不用远嫁,陛下也不必再觉得对不住敬王了。”
宁安公主点头,比谁都心疼他父皇,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父皇心里的矛盾与难处。
“今日是不成了,等明儿一早,我就亲自入宫与父皇说去。”
“嫂子,妹妹觉得这件事,不该由你出面说。”
宁安公主疑惑,“那妹妹觉得该由谁来说?”
“继后。”
继后?宁安公主颇感意外,完全没想到,傅遥看来最合适的人选竟然会是这个人。
“妹妹为何觉得由继后来说最好?”
傅遥答:“嫂子,如今继后虽然嘴上说,愿与咱们结盟,可人心隔肚皮,咱们终究不能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