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我愿给傅遥表妹当媵妾,侍候在太子殿下身边。”姚秋露说。
什么?她没听错吧?
姚秋露说,她想给谁当媵妾?
傅遥已然不知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而宁安公主的反应与傅遥差不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姚秋露闻言,立马冲宁安公主叩了个头,才说:“自打秋露住到国公府以后,表妹一直都对秋露照顾有加,为了感激表妹恩德,秋露愿意作为表妹的陪嫁媵妾,侍候在太子殿下和表妹身边,恳请公主成全。”
姚秋露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傅遥想。
她对姚秋露关照有加?姚秋露要报她的恩?
就为着她从前多次偏帮苏芩的事,姚秋露恨她还来不及。
报恩?简直笑话。
“叫你给阿遥当媵妾,不会委屈了你吗?”宁安公主用颇为轻蔑的口吻嘲讽说。
此刻,姚秋露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跟了太子爷,无论是以侍妾的身份还是什么。
她认为,同样是侍妾,如苏芩一般给个小小王爷当侍妾,就算再有出息,最多也只能爬到侧妃的位份。
而给太子爷当侍妾就不同了。
等到来日太子爷登基当了皇帝,她即便当不成贵妃,也总能做个主位娘娘。
荣华富贵,可就享用不尽了。
姚秋露已然被虚荣和yù_wàng冲昏了头,哪还有理智去听宁安公主的话究竟是真心,还是讥讽。
她就只听到宁安公主说怕她委屈。
嫁给太子爷有什么好委屈的?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只要能帮上傅遥表妹的忙,秋露不觉得委屈。”
里屋,傅遥正寻思着宁安公主会如何回姚秋露的话,忽然听见“砰”的一声。
显然是茶碗杯碟破碎的声响。
莫不是宁安公主砸了东西。
“你野心倒是不小呀。”宁安公主怒气冲冲的说,“打谁的主意不好,竟敢打太子的主意。”
到此,姚秋露才彻底醒过神来。
“公主明鉴,秋露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真的只是想帮傅遥表妹而已。”
尽管傅遥身在里屋,隔着一道幔帐,看不清姚秋露此刻的神情,却能从姚秋露的口气中,明显听出慌张。
“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宁安公主怒气未消,甚至火气更盛,“趁本公主对你还客气,滚!”
“公主。”姚秋露似乎并没打算依照宁安公主的吩咐,乖乖滚出去,而是跪在地上继续说,“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迟早会娶侧妃,纳侍妾的。与其叫太子殿下纳了不知什么人回来与表妹争宠,倒不如选我这个自己人顶上。我发誓,倘若我跟了太子殿下,我一定会帮扶表妹,绝不跟表妹争宠。公主,您是最心疼傅遥表妹的,您该为傅遥表妹提前打算好这些的。”
“本公主用得着你来教?”宁安公主已经容忍姚秋露到极限了,“快滚!”
姚秋露大约是疯了,见此情形,不但不赶紧遁走,竟然还敢接话,“只要公主您允准了我做陪嫁媵妾这件事,表妹也一定会答应的。”
“冉芳,漫芳,把这疯子给本公主拖出去。”
冉芳和漫芳得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要将姚秋露架出去。
姚秋露一边挣扎,还一边不甘心的继续游说宁安公主。
傅遥在里屋听的清楚,觉得宁安公主说得不错,这姚秋露真的是疯了。
待姚秋露被赶出去以后,傅遥才从里屋出来。
“嫂子息怒,何必为了个不懂事的人动气。”傅遥安抚说。
“难道妹妹就不生气?那混账东西可是一直都在打沉弟的主意。”
“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傅遥答,“想来,这姚秋露是挺可气的,却更可悲。”
“妹妹说的是,可嫂子脾气急,当真见不得这种厚脸皮的。”
傅遥笑笑,“我还要谢谢嫂子呢,谢嫂子肯站在我这边儿。”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嫂子不向着你,那要向着谁。况且,就依姚秋露那样的人品,嫂子也不能任由她祸害沉弟去。”
“倘若姚秋露是个温驯乖巧的人呢?”傅遥直言不讳的问道。
宁安公主微怔,旋即笑了,“傻妹妹,嫂子怎么会塞旁的女人去沉弟身边,与你争宠呢。况且,嫂子了解我这弟弟,他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真颗心都付在你身上了,哪还装的下别人。”
傅遥就知道,宁安公主是个通达明理之人,不由说道:“不瞒皇姐,景沉曾许诺过我,这一生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信他,却怕在世俗的眼光之下,这条路会走的很艰辛。”
“妹妹不怕,我和你哥也是打算这样走下去的,顺王与顺王妃成亲多年,不也是连房侍妾都没纳。妹妹,这世上终究是有人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有些人之所以对此不屑,不过是因为他们做不到,或求之不得罢了。”
听了宁安公主的话以后,傅遥的心绪无疑平静了不少,“嫂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
“妹妹尽管安心,嫂子会尽快为姚秋露择一门婚事,叫她赶紧出嫁。省得她成日想入非非,尽做娘娘梦。”
“嫂子,姚秋露的婚事暂且不急,等一个月后再议可好?”
“莫不是妹妹另有什么安排?”
傅遥点头,“这事儿我暂时还不方便与嫂子说,只等我将事情彻查清以后,一定原原本本都告诉嫂子。”
宁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