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顺王妃所言,崔柔撞坏双碧垂枝梅那日,傅遥恰巧就在场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没有顺王妃说的那么夸张。
当日,那棵双碧垂枝梅的确是被崔柔给碰坏了,却也只是碰折了几根细枝而已,压根就没伤着树的根本。
那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才断了几根细枝就会死。
虽然顺王妃的话,与实情有些出入,但傅遥还是应了顺王妃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毕竟,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崔柔身上,谁又真的在意一棵树的死活。
“真是委屈小柔妹妹了。”宁安公主轻叹一声,“待会儿我去看看她。”
“是啊,是得由皇姐出面好好劝劝崔柔妹妹。”顺王妃说,“否则姑嫂不合,以后的日子必定过不熨帖。说来,像皇姐和傅妹妹这样亲近和睦的姑嫂,还真不多见。”
“怎么,听你这话,是说我这个大姑子与你不和睦了?”宁安公主问,显然是在跟顺王妃开玩笑。
而顺王妃却没把这话当是玩笑,“皇姐为人和气,好相处。咱们姑嫂之间,自然是亲近融洽。可其他几位妹妹,却不大愿与我这个长嫂亲近。”
“身在皇族,别说是姑嫂间了,即便是亲姊妹间,生分的也不少。旁的缘故暂且不论,大约也是因为大家平日里没机会常见面,生分也再所难免。”宁安公主说。
“是啊,等妹妹们来日都成亲出嫁以后,再想见一面,恐怕就更难了。”顺王妃说着,又想起一事,“皇姐可听说了父皇为五皇妹赐婚的事?”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听说。
宁安公主点头,表示知道。
“这五皇妹也真是好福气,有个那么争气的舅舅。如今的张家,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温王妃这后一句比方,打的不太好。
什么鸡啊狗啊,倘若张修容和五公主是这些,那他们又是什么。
宁安公主喜欢顺王妃为人爽直,却怪顺王妃说话总是口无遮拦。
口舌最易生是非,宁安公主只怕顺王妃再说错了话,得罪了人还不知。
便催着顺王妃多喝两口茶,少说两句话。
这边,贵妇贵女们正凑在一处聊的热火朝天,另一边,吉时降至,新娘子就快到了。
府上的丫鬟赶紧来请诸位贵人,到前厅观礼。
年轻的姑娘们总是好事爱热闹,便张罗着要到王府门口去看迎亲,还非要拉上傅遥一起去。
见宁安公主点头,傅遥便随那些贵女们,到了王府门口。
这个时辰,敬王府门前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这人山人海的场面,不输给上元灯节。
这也难怪,今儿这场婚礼,可是大夏国最显赫最具声望的两大家族联姻。
任谁不想亲眼瞧瞧这一盛事。
再有,前阵子新娘子李芝兰为太子爷自戕的事,在京都城内闹的沸沸扬扬。
今日来看热闹的人中,也不乏存了猎奇之心的人,想要一窥李芝兰的芳容。
说老实话,傅遥并不爱凑这份热闹,却架不住贵女们的盛情相邀。
傅遥想,倘若她执意不肯随大家过来看热闹,只怕会引起某些人的揣测。
说她对李芝兰心存芥蒂种种,保不准还会因此,再把太子爷推到风口浪尖上。
傅遥深知,她今日之所以来喝崔撼和李芝兰的喜酒,不为别的,就是为消除误会的。
李芝兰思慕太子,因不能嫁予太子而寻死,这整件事,自始至终都是李芝兰一厢情愿。
太子爷有多无辜,旁人不知,傅遥却知道的清明。
她绝不允许太子爷,再背负什么负心汉的骂名。
她今日,一定要尽力做到得体大方,绝不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借题发挥。
这厢,傅遥正有些走神,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喜乐声。
接亲的队伍回来了。
随着鞭炮声响起,人群渐渐沸腾起来。
大约是受气氛的影响,傅遥竟然也觉得略微有些激动,忙随着众人一同望向正朝这边走来的迎亲队伍。
崔撼和李芝兰不愧是大婚,迎亲队伍之庞大,从这边望去,竟然望不到队尾。
傅遥觉得,当初傅远迎娶宁安公主时的场面,就已经够体面够排场了。
显然,今日这场婚礼,与前者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八抬的大红花轿,稳稳地在敬王府门前落定。
在经过一些颇为繁琐的礼仪之后,便该迎新娘子下轿了。
可喜娘在轿外请了半天,也不见新娘子下轿。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喜娘也是着急,赶紧上前,掀开轿帘去请。
谁知这一瞧不要紧,那喜娘险些吓晕过去。
在怔愣了半晌之后,那喜娘才匆忙去到新郎官崔撼身边,神情紧张的与崔撼耳语了几句。
听了喜娘的话后,崔撼当即变了脸色。
他盯着身前那顶火红的花轿,眼中也像着了火一般,既惊又怒。
傅遥见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只怕是花轿里的李芝兰出了什么事。
还是人命关天的事。
不行,李芝兰绝对不能有事,至少今日不能有事。
否则,便不只是太子爷名声的事了。
想到这儿,傅遥也不顾上别的,立马上前,悄声问那喜娘,“新娘子怎么了?”
那喜娘不认得傅遥,因事关重大,她哪敢轻易向傅遥吐露,赶紧慌慌张张的别过脸去。
而一旁的崔撼,虽然与傅遥没什么交情,却认得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