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别再责怪王爷了,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的错,是我不自爱,有负姐姐的教化和疼惜。”苏芩边说边哭,“是我该死,姐姐就叫我以死谢罪吧。”说完,人又要往一旁的墙上撞。
傅遥见状,赶紧出手阻拦,谁知苏芩力气奇大,一个甩手便将上前救护的傅遥拎倒在地。
宁安公主见状,赶紧上前,小心的将傅遥搀扶起来。
“你俩闹够了没有!”宁安公主狠狠的剜了温王和苏芩一眼,“佛门清净之地,难道真的都不要脸了?”
温王和苏芩都知道宁安公主的脾气,倘若他俩真把宁安公主给惹恼了,可不是挨几句训诫就算完的。
于是,两人都赶紧老老实实的站好,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好妹妹,你消消气,叫嫂子来问问这事。”宁安公主说着,将傅遥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此刻,傅遥是身心俱疲,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周身无力。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若这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多好。
在安抚了傅遥几句之后,宁安公主回身,冷眼瞪着苏芩说:“你要么站着,要么就去坐着,你若是再闹着要撞墙,我保证没人再拦你。”
苏芩是打心底里怕着宁安公主,得了这话,她哪还敢造次。
见苏芩被她喝斥住了,宁安公主又立马望向温王,“你呀你,真是把咱们皇室,把你长姐我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你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温王显然有些怵宁安公主,在瞧了苏芩一眼,又望了傅遥一眼之后,才神色惊惶的随宁安公主去了外头。
屋里便只剩下傅遥和苏芩两个人了。
“姐……”
“别叫我姐姐,我担不起。”
闻言,苏芩又哽咽着哭了起来,“是我对不住姐姐,给姐姐丢脸了。”
“不许哭!”傅遥怒喝一声。
因她知道,苏芩这是故意哭给她看的。
这一招梨花带雨,苏芩对她百试不爽。
但眼下,她不吃这一套了。
苏芩被傅遥这一声怒喝惊了一跳,立马止住了哭。
可见傅遥猜的不错,苏芩压根不是发自内心的苦闷和自责。
“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没法跟你好好说话,咱们等回府以后再说。”傅遥盯着苏芩,脸色阴郁的吓人,“你最好趁这会儿工夫,好好把你说过的谎话都给圆上,省得被我问出破绽以后,你更难堪。”
苏芩望着傅遥,眼中泪光闪烁,还隐约透着几分慌乱。
似乎是被傅遥戳中了痛点。
半晌,人才开口,“姐姐,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值得姐姐去原谅,只要姐姐能消气,妹妹愿意以死谢罪。”
“那你就死啊!”傅遥大声吼道。
这一声怒吼,惊的苏芩抖了三抖,屋外的人大约也能听见。
“你别总拿死来吓唬我,我以后都不会吃你这一套了。”
苏芩不傻,见傅遥这架势,哪还敢再惹她,便低下头默默的站在一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半晌,宁安公主打屋外进来了。
“妹妹,我那不争气的二皇弟,已经先被我打发走了。”
傅遥点头,想着温王走了也好,省得她气恼之下,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冲撞了这位王爷。
左右有大公主做主,也不怕温王不认这笔账。
“好妹妹,此地不易久留,有些话咱们回城的路上,嫂子再跟你慢慢说。”
的确,这水月庵是不方便久留。
傅遥也没迟疑,在白了苏芩一眼之后,便与宁安公主一道出了屋。
“楚莘,去把包袱里的斗篷拿给她,再扶着她点儿,别叫她在山路上摔着。她是个不自爱的混帐东西,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
楚莘点头,立刻提着包袱进了屋。
宁安公主叹了口气,轻轻的握了握傅遥的手,“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傅遥也跟着一声叹,不想也没力气再说什么,便与宁安公主一道向山下走去。
……
下山后,傅遥没邀苏芩与她和宁安公主同乘一辆马车,而是叫苏芩乘另外一辆马车回城。
可她也不放心苏芩一个人,便叫楚莘去看着点儿苏芩。
宁安公主这边有好些要紧的话与傅遥说,便把冉芳也打发去盯梢苏芩。
如此,她与傅遥便能毫无顾忌的好好谈谈了。
马车才平稳的驶出去不远,宁安公主就开了口。
“不瞒妹妹,今日之事当真是把我吓着了。嫂子实在没想到,我二皇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妹妹或许不知,我这个二弟,在兄弟几个中,向来都是最稳重识礼的,若非亲眼所见,我是打死都不信,他竟是这样不知羞耻,又不分轻重的人。”
“嫂子,一个巴掌拍不响。苏芩在寮房中说的话,您也都听见了。她说她是自愿的,没人逼迫她。”
宁安公主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妹妹这话,更叫嫂子觉得无地自容了。苏芩是嫂子执意要接来身边亲自管教的。可嫂子不但没将人教好,还纵了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叫人不耻之事。嫂子愧对妹妹的嘱托,是嫂子无用,没将人给你看好了。”
“嫂子,您明知妹妹没有半分要怪罪您的意思。事已至此,再追究是谁的错,又有什么意思。嫂子,妹妹这会儿是真没主意了。嫂子您见多识广,还求嫂子指点,妹妹眼下究竟该怎么做。”
宁安公主也不含糊,立刻应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