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常安和高氏兄弟都是奉太子爷之命,特地来帮她摇元宵的,傅遥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û#20320;
跟着也想明白,先前福安支支吾吾,不肯说明来历的糯米粉和芝麻糖,究竟从何而来了。
尽管太子爷接连反常的举动,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傅遥暂且当作这是太子爷对她先前功劳的奖赏,欣然接受了三人的帮忙。
五个人便挽袖子洗手,立刻忙活起来。
自打福安的鞭伤养好,能回来当差以后,常安便又调回崔景沉身边伺候了。
虽然数日未见,可常安对傅遥却不见丝毫生分,反而更添了几分亲近,忙前忙后的帮着张罗,几人中就数他最力。
再有就是高文,手捧笸箩一丝不苟的摇着元宵,那份专注,到像是在练功似的。
不过摇元宵的确不只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
想要滚出圆润瓷实,口感软糯的元宵,可是有技巧可循的。
除了要选对原料,在摇元宵的过程中,一定得先后沾足三回水。
否则糯米粉挂不住,不但元宵的个头会不足,口感也不好。
因此,高武和福安也都没闲着,忙着在一旁打下手。
要说闲,也就傅遥一个人挺清闲的,到不是她有意偷懒,而是压根就插不上手。
于是只好往旁边一坐,边吃着芝麻糖边当监工。
……
几个人手脚麻利,不多时就将元宵都做好了。
赶着水烧滚,元宵就一齐下了锅。
因为糯米粉和芝麻糖本就不多,所以每人也就能分得三五个元宵。
但在元宵出锅以后,傅遥还是均出来几个,叫常安和高氏兄弟给太子爷捎回去。
毕竟他们今儿能吃上元宵,也都是托太子爷的福。
既然太子爷有份,自然也少不了周佳木和昭毅将军的。
如此分下来,轮到傅遥时,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有道是知足者长乐,傅遥就是个容易知足的人,觉得只要还有,哪怕只有一个就很好。
……
常安他们一走,帐内便跟着冷清下来。
福安也得闲,到张太医那里换药去了。
周遭静,人难免就容易胡思乱想。
傅遥也不免想起从前,爹娘和兄长还在时,一家子在一起,那融洽美好的光景。
也想念冷坊长一家和苏芩,还有故去的哑姨叶氏。
再有,她竟然还莫名奇妙的想起了太子爷。
傅遥想,太子爷为人倨傲清冷,光看样子,就不像是爱吃甜的人。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太子爷勉为其难的咬下一口元宵后,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
若一早想到太子爷或许不爱吃甜的,也就不必巴巴的给他送了,倒不如送给爱吃的人去。
感觉周佳木就像是个爱吃甜的人。
这厢,傅遥正有些走神,忽然听见帐外有人问:“阿遥,你在吗?”
在凉州大营中,唯一会唤她阿遥的,除了周佳木再没别人了。
方才她正想着的就是周佳木,没成想人竟然真来了。
只是今夜,周佳木不是要在太子帐中侍宴吗?怎么就……
想着人还在帐外的寒风里冻着,傅遥也来不及多寻思,忙应道:“进来吧,我在。”
话音刚落,周佳木就撩开帐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这个时辰过来,不用侍宴吗?”
“元宵很好吃,我是来给你送回礼的。”周佳木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盏小莲花灯,“今儿是上元灯节,怎么能没花灯赏看,你看看可好。”
周佳木赶着说已经走到了近前,因为才从外头进屋,身上难免带着些许寒气。
傅遥赶紧让开身子,叫周佳木能靠炭盆近些,也顺势接过了他递来的莲花灯。
说老实话,周佳木送来的这盏莲花灯怎么看怎么有些粗糙。
却不能怪做工不精巧,只怪这扎灯笼的材料太简陋。
不过身在军营,能有花灯可赏,已经够不容易了,况且这又是周佳木的一片心意。
“这莲花灯扎的真好,我很喜欢。”
“这哪算好呀。”周佳木笑着说,“怪只怪大营里没有应手的工具,否则我能给你扎个更好的。”
“这个莲花灯是你扎的?”傅遥有些惊讶,实在想不到堂堂忠勇侯家的公子,竟然还懂得扎花灯这种事。
而面对傅遥的惊疑,周佳木倒是表现的相当淡定,不过淡定之余,也有那么一丝小得意,“扎花灯有什么难的,从前在家时,我每年上元节都会扎花灯哄妹妹高兴,区区莲花灯,自然不在话下。”
“你手真巧,也是个好哥哥。”傅遥应道,心里又记挂起了兄长傅远。
周佳木警醒,猜到傅遥这八成又是在想远哥了,忙说:“你若喜欢这花灯,那以后每年我都扎来送你。”
傅遥闻言,望着手中的莲花灯,只是笑笑却没应声。
想她如今的处境,是今日不知明日事,更何况是明年。
那太遥远了,远到还不一定能不能走到。
既然是没法保证的事,哪能轻易应许周佳木什么。
尽管有不解风情之嫌,但傅遥始终没有答应一个“好”字。
“阿遥你知道吧,咱们后天就要启程回京都了。”
傅遥点头,“我知道。”
“凉州大营距京都远隔万里,即使快马加鞭,也要赶一个多月的路才能到。你如今腿伤未愈,身子也还虚弱,我只怕这一路颠簸,你再吃不消。所以明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