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正为方才的事心神不宁,哪有心思与周佳木寒暄
于是,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找我有何事?”
周佳木闻言,玩笑说:“怎么回回见我,回回都这么问。怎么,我若没事儿,就不能找你说话?”
傅遥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脑袋里乱哄哄的。
见傅遥是这种反应,周佳木才敛了笑。
阿遥她有些奇怪啊?
“阿遥,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周佳木问。
“没。”傅遥立刻否认说,“比赛就快开始了,我得回去了,咱们回头再见。”
傅遥说完,没等周佳木应声,就牵着乌追匆匆离去。
周佳木原是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却见傅遥这会儿好像不愿说话,于是便没去扰了她。
他站在原地,一脸疑惑的望着傅遥仓惶而去的背影,觉得傅遥好像是在与谁闹别扭似的。
这厢,周佳木正疑惑,就见福安打林子里小跑出来。
一见周佳木,福安赶紧迎上前,在匆忙行了一礼之后,便慌慌张张的问:“公子可见着傅姑娘了?”
周佳木点头,“刚见过。”
“敢问公子,傅姑娘往哪个方向走了?”
周佳木手一指,“往马场的方向走了。”
福安闻言,又赶紧给周佳木施了一礼,“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话毕,便要朝着傅遥离开的方向去追。
周佳木见傅遥和福安都十分古怪,想来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于是便把福安给拦下了,“我方才见阿遥有些生气似的,莫不是你惹的?”
得了这话,福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公子明鉴,奴才哪敢招惹傅姑娘。是……是我们殿下。”
闻言,周佳木就觉得更奇怪了。
他可是知道,在这世上,最舍不得叫傅遥难受的人,就是太子爷了。
好好的,太子爷怎么会把阿遥气成那个样子?
“福安,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安也无意隐瞒,便长话短说,把方才在林子里发生的事,都与周佳木说了。
原来是撞见了太子爷和李芝兰。
怪不得阿遥会生气呢。
想到这儿,周佳木不但不觉得心急,反而觉得很有趣。
如阿遥那般聪慧且懂得的姑娘,竟然也会有这发小脾气的时候,还真是稀罕。
倘若阿遥肯为他这样吃醋,哪怕只有一回,他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既然人是你们主子惹恼的,你去干嘛?”周佳木问福安。
“回公子,是主子叫奴才去与傅姑娘解释的。”
周佳木摆手,“自个惹出的乱子,当然要自个去收场,你就别去追阿遥了。”
听了周佳木的话,福安心中略微有些迟疑,他是知道周公子不会害他,可是,“可是主子的吩咐……”
周佳木笑笑,一脸的狡黠,“你大胆的回去,把我方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殿下去。”
福安点头,便应了周佳木的话,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周佳木望望林子的方向,又偏头望向马场的方向。
解铃还需系铃人,阿遥和殿下都压抑自己太久太久了,是时候把心结都解开了。
但愿,他的这份心思没白费。
……
傅遥牵着马,在太监的指引下,直接来到了赛场边上。
往回走的这一道上,傅遥心中思绪万千,可想的越多,心里就越觉得烦闷。
或许骑上乌追畅快的跑上一圈后,心中的愁云便能尽数消散了。
这厢,傅遥正在仔细检查乌追的辔头,突然感觉有一股凌厉的目光,正投在她脸上。
傅遥循着这目光望去,见不远处,一身形娇小,面容还算清秀的女子,正冷眼瞪着她。
好好的,怎么这样盯着她瞧?
傅遥觉得奇怪,却也没理会那人,继续忙着检查马鞍和马镫。
可那女子满是怨念的眼光,却一直追着傅遥,没有挪开。
傅遥依旧不作回应,只是觉得这女子的样貌还真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至于究竟是哪里……
太仆寺卿府!
对,就是在太仆寺卿孟启的府上。
不远处对她怒目而视的女子,不就是当日在孟二姑娘孟如兰的丧礼上,在佳榕的香折断时,指着佳榕说,“堂姐不肯收她敬的香”的女子吗?
事后,傅遥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那小姑娘是太仆寺卿的侄女,名字叫孟如梅。
平日里与堂姐孟如兰很是要好。
孟如兰骤然惨死在马蹄之下,孟如梅岂能不难受,憎恨害死堂姐的人,也实属常情。
可孟如梅不明所以,去恨佳榕也就罢了,何故连她也一起恨上了。
这迁怒于别人,可是很不讲道理的行为。
但在今日这样的场合,傅遥并不愿于孟如梅产生任何正面冲突。
便仍对孟如梅投来的敌意恍若未觉,不作理会。
傅遥想,她今日来到行宫后,除了顺王妃对她亲热和气以外,其他人似乎都对她表现出一种莫名奇妙的敌意。
傅遥当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一团和气的好好相处。
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痛快?
不过既然那些人已经讨厌她了,傅遥也不介意她们更加讨厌她。
傅遥性子虽然谦和,但骨子里还是有股倔强劲儿。
她就是喜欢看这些人,看不惯她,又打不败她的不甘样子。
傅遥想着,轻轻的摸了摸乌追的头,“好乌追,咱们今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