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一百多个壮汉,手持武器,齐聚郊县公墓下的广场,黑压压一片。..
白色套,砍刀,刀枪棍棒,组成了气势逼人的战队结构。
场子中央,郑也已经收回手枪,叼着烟,一边抽着,一边无声地瞪着江华。
手上的小铭,被拖回了轿车,肩胛骨被长毛一枪干碎,全身是血。
而长毛呢,整个大腿都看不到一块好肉,铁砂布满大腿。
老帅哥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你这兄弟,也上车吧。”
长毛却是嘴唇哆嗦地抽着烟,半拉身子靠在自己哥哥身上,语气轻佻,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多大事儿,回家用点云南白药喷喷就好。”
郑也听到这话,不由察觉地手指抖了抖。
小君更是无奈,他能感受着,自己弟弟那颤抖的身体,几乎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依然咬牙坚持着。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华丽回归郊县这个大舞台?还是为了还当初张海龙饶一命的人情?
似乎,都不是。
为的,只是一个好点安逸的环境,让郑也,以及他兄弟俩,过着以后安稳的日子。
一旦退缩,或者稍微有点害怕,都会被人耻笑,让人看不起,那在张海龙那里,自然就不值钱了,要想拿回以前的产业,那就看下辈子,有没有这个福分了吧。
寒风,犀利地刮着,吹得人脸蛋生疼,但黑压压的人群,却没有一丝响动,有的,只有那闪动的烟头,似乎证明,那里站的全是人。
偶尔,能听见那打火机响起的声音,仅此而已。
“半个小时了,江华。”郑也看了一眼脚下的七八个烟头,扫了一眼腕表,冷冷地伸向了自己的裤兜,那里,有他的手枪。
给了时间,就相当于给足了面子,谁以后也不会怪罪,但不动手,他的价值,呵呵,或许就止步于此了。
“再等等,再等等。”江华额头冒汗地握着手机,手腕稍微有些颤抖。
亲堂弟要是死亡,他在思考,几天晚上,自己的人,是不是真要冲上去,砍杀几个人才能缓解自己的愧疚和内心的疼痛。
如果一旦动手,自己可能马上就得想好后路,或者跑路,或者,张海龙根本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但想起堂哥的话语,他又犹豫了,张海龙的一系列动作,明显的就是警告自己,让自己远离这个战场,只要离开郊县,屁事儿没有。
所以,他在沉思,在思考。
大话已经说出去,也收不回来,这个时候,就剩下满长的等待。
“我说,你特么的能不能有点刚儿,好歹是一个大哥了,墨迹起来没玩没了了是不,我们一百多号人,等着你好玩儿啊?”小君突然就骂了起来。
郑也看着江华,没有制止。
“唰!”老帅哥站出来,指着小君的脸蛋冷冷地说道:“懂点规矩。”
“叮铃铃!”
终于,江华的电话响了。
“喂?”他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堂哥,从手术室出来了,内脏破损,以后可能只能吃流食。”
“没生命危险?”这句话,问得很大声,似乎故意说给车里受伤的小铭听的似的。
江华拿着电话,听看能有半分钟,随即挂断电话,嘴里呢喃道:“没死就还有救,有缓。”
也不知道是劝解自己,还是说给周围兄弟听的。
“来吧,咱开怼吧。”
小君一摸,手枪顿时再次出现,直接顶在了一个拿着五连发的兄弟的脑门上。
“手麻了么?”
寒风中,站了几十分钟,不麻那是假的。
几个端着五连发的青年,没有说话,也没有后退,只是将眼光瞥向江华。
江华摸着鼻子,侧脸看到一边。
而老帅哥的作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他拉着江华的胳膊,冲周围兄弟大吼一声:“看不出来啊,郊县的人不给面子,咱只能拼咯!!”
说完,拉着江华悄然朝着车子边开始撤离。
没人注意到他们,因为从他喊完一句话之后,郑也就心领神会似的,冲着身后一招手:“郊县的兄弟,给我怼死他们。”
“干死这群傻逼!”
“麻痹的,等你好久了,就是这句话。”
“冲啊,弄死,草了!”
怒骂生,喊杀声,以及武器的碰撞声,随后传来的哀嚎声,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似乎带着特有的韵律,谱写成一曲悲惨且悲壮更悲凉的曲子。
那不断在上空升腾的血腥味和怒火,即将点燃每个人内心的热血。
沉淀已久的澎湃热血,将在这一刻,撒向郊县的公墓广场。
沉睡的,不管是冤魂还是英灵,似乎都在看不见的远方,深沉地注视着一切。
这是冷血?还是躁动的热血?谁也说不清楚。
只能看见,无数的人,在哀嚎惨叫中,躺在了地上,血点子,像不要钱一样,铺撒在大地。
打杀,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以江华的华天娱乐失败而告终。
地上散落的武器,被郊县的人捡走,第二天清洁大爷,看到这一地鲜血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战斗结束前的十分钟,坐在车上看了一阵的江华,阴沉着吩咐堂哥开车。
“回家啊?”
“不,我得问许文,要点赔偿。”江华阴森森地看着窗外,身上怒气翻滚,却无处可撒。
另外一头,一群人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郑也三人,拖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