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张氏气急攻心,终于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要说原来她是为了博同情才不施脂粉,刻意让脸色苍白的,那这会儿这口精血一吐,她整个人都一下子衰败下来,脸上也是彻底不见一丝血色了。
一口心头精血,哪怕是精心调养着,至少也是十年寿命。何况,以后张氏想调养也难了。
“这就气昏了?真无趣。”秦绾一耸肩。
“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内宅妇人,怎么能和小姐比。”荆蓝一脸的不屑。
“蝶衣,把她扔到小院去,记住,要她再也开不了口。”秦绾冷声道。
蝶衣上前抓住张氏的衣领,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人拖了出去。
“明天一早,怕是得到了消息的二少爷和三小姐要来闹。”荆蓝提醒道。
“闹吧,这次可是父亲和祖母都要张氏死,就凭他们,翻不出花样来的。”秦绾一声嗤笑,又叹息道,“可惜了,看不见洞房花烛夜,其实本小姐还真是挺期待他们俩今晚怎么洞房的。”
“那……小姐要不要去看热闹?”荆蓝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秦绾看了她一眼,随即,主仆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晚上,安国侯府注定是不平静的。
秦绾带着荆蓝回房,换了身深色的便于行动的衣服就悄悄翻墙出了侯府,趁着夜色向着端王府而去。
然而,没走多远,就看见空旷的大街中央负手站着一个人,旁边还跟这个侍卫。
“你怎么来了。”秦绾笑道。
“有人说,有好戏看,可本王明明什么都没看见。”李暄一挑眉。
“不信你不知道。”秦绾一笑。
今晚侯府发生的事,某些人肯定是瞒不过的,不过那几位,都不会往外传谣言便是了。
比如皇帝,比如宁王。
“所以,你要负责带我看下半场。”李暄笑眯眯地道。
“王爷,这么八卦好吗?”秦绾无语。
“挺好的。”李暄一脸诚恳地回答。
“那就走吧。”秦绾无奈。
莫问和荆蓝对望了一眼,赶紧跟上了自家的主子。
端王府里,宾客也已经散场,下人们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大厅。
他们几个武功高强,踩着房顶,轻轻松松就越过了守卫,直入后院。
新房也挺好认的,布置得最富丽堂皇的那间便是了。
秦绾挥手示意莫问和荆蓝在外面把风,随即和李暄上了房顶。
毕竟,秦珍也罢了,端王武功不弱,人多了,被察觉了的话就太尴尬了。
悄悄掀开一片瓦片,就听见里面传来痛哭声。
好吧,秦绾一耸肩,哭成这样,端王肯定是不在。
“小姐您别哭了,一会儿王爷过来就不好……哎呀,我的好小姐,您怎么自个儿把盖头给掀了呢?这不吉利啊。”彩霞急得团团转。
陪嫁的侍女中,只有她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被秦珍留着贴身伺候,至少,彩霞能明白一半她为什么要哭。至于另外一半……和夫君上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用任何人警告,她就知道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了。这事传扬出去,固然张氏要死,安国侯府蒙羞,但最大的那个笑柄绝对是她秦珍,甚至能超越了前太子妃江涟漪了。
“他不会来的。”秦珍抹着眼泪,睁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一脸的悲哀。
她那么爱李钧,也接受不了,何况李钧原本就对她没多少爱情呢。若是没有这件事,或许洞房花烛夜也就平平淡淡地过了,可如今……一想起那一幕,她就想吐!
“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啊。”彩霞哭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勾了王爷去,这才新婚呢,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陪嫁丫头的命运都要靠着自家小姐,不管是给姑爷作通房,还是配给王府的管事,都得要小姐自己压得住才行,要是小姐都这样了,她们还有什么将来?
原本被夫人选出来给二小姐做陪嫁,不知道侯府有多少丫鬟羡慕她们,遗憾自己没被选上,如今看来,居然还是当初被夫人当成弃子一般送去碧澜轩的夏莲等人更有前途。
秦珍的脸色很僵硬,嘴里直发苦,好半天,才从牙缝里狠狠地蹦出两个字:“秦绾!”
“大小姐?”彩霞惊讶道,随即又茫然了,这从头到尾,关大小姐什么事?
秦珍咬牙不语,就算当时热血上涌昏了头,过后被压上花轿,一路上她也就想明白了,就算不知道秦绾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天的事,绝对是秦绾安排的,为的就是报复她们母女!
“唉……”耳边掠过一丝悠悠的叹息。
“谁?”秦珍一惊,厉声喝道。
“小姐?”彩霞被她吓了一跳。小姐……该不会是伤心过度,魔怔了吧?
“有人,明明有人的。”秦珍抓着她的手喊道。
“小姐,没有人啊,真的没有。”彩霞都快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彩霞忽的一声闷哼,一言不发地昏倒在地。
“是谁?出来!”秦珍慌乱地四处看看,拿起一支龙凤烛,火焰朝着大门。
“唉,这还是我那个端庄贤淑,温柔大方的二妹吗?”幽幽的声音却从窗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