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投鼠忌器。”秦绾皱着眉,又道,“不知道王爷现在到哪儿了。”
“也许和官兵会和了?毕竟王爷只带了五百卫队。”荆蓝想了想道。
“别看叛军十几万的,真要打,宁王府五百亲卫就足够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了。”秦绾摇头道。
“真会给人惹麻烦的端王殿下。”荆蓝抱怨了一句。
“行了。快吃吧。”秦绾笑道。
荆蓝吐吐舌头,大口地咽下食物。
“唉,这位公子,那匹马是那几位姑娘的!”猛然间,外面传来卖茶老头急促的呼喊。
“本公子有急事,这马我买了,银子拿去!”随着不耐烦的说话声,一锭银子带着风声丢过来。
秦绾没动,因为看得出来银子不会砸到身上。
“呯!”银锭子几乎有一半深深嵌入木桌内,但桌上的茶水却没有溅出哪怕半滴,显示了一手深厚的功力。
秦绾默默地看了那银子一眼,又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沈醉疏。
沈醉疏大汗,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他又不是武林盟主,就算武林盟主也不能真的命令整个江湖啊。
“那谁?”秦绾开口道。
沈醉疏行走江湖多年,她相信,大部分的江湖人,只要看见了,至少他能猜得出身份。
“半月山庄的少庄主顾宁,嗯……近几年挺出名的后起之秀,号称江湖四公子之一。”沈醉疏无奈道。
“四公子?还有谁?”秦绾好奇道。
“东华顾宁、西秦唐少陵、北燕风衍烈、南楚慕容流雪。”沈醉疏说完,顿了顿,又道,“上个月无名阁刚刚更新的高手榜,顾宁排名第十一。”
说到这里,沈醉疏不禁看了她一眼,脸色很是古怪。
“看我干什么?”秦绾莫名其妙。
最近那么忙,她哪有时间去关心一个高手榜的更新,不过师父动作还真快啊,应该是她一下山,就在着手这件事了吧。
他们在这里说得起劲,至于外面“买”了一匹马绝尘而去的顾宁,谁也没在意。
“今年沈大侠应该是第二了吧?”荆蓝问道。
沈醉疏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呵呵。”苏青崖一声冷笑。
“很好笑吗?”荆蓝茫然。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又由远而近。
只见顾宁翻身下马,一脸气急败坏地冲进茶铺,怒道:“解药!”
“公子说什么呢,我们素不相识的,什么解药不解药的。”荆蓝没好气道。
“不是你们在马上下毒,还会有别人吗?”顾宁怒道。
他骑马离开没多久,就发现抓着马缰的手心奇痒无比,百忙中看了一眼才吓了一跳。掌心一条黑线顺着经脉往上移动,就他返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上升到手肘处了,无论如何运功都压制不住!
“那是我家小姐的马好吗?”荆蓝嘲讽道,“你想说有人要毒我家小姐,你不小心做了替罪羊?”
“姑娘可不能乱说,小老头可不干这般谋财害命的事!”茶铺老头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摇头。
这马人家姑娘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还是他亲手喂食的,若是被人下了毒,他这可是跳到襄河里都洗不清了。
顾宁抿了抿唇,暴躁无比。
他买马是一时兴起,任谁也不能事先下毒,可刚刚这么远的距离,隔着铺子的后墙,连面都没见到,要说他们下毒……这可能吗?
“堂堂顾少庄主强抢一个女子的坐骑,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在下也算是领教了。”沈醉疏叹气道。
他和半月山庄的现任庄主顾月白是还有几分交情,不过对这个顾月白最看好的独子倒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顾宁闻言,目光落到桌上放着的那管乌沉沉的玄铁箫上,微微一怔,随即肃容道:“是沈世叔吗?小侄听家父提起过您。”
他们年纪虽然只差了十来岁,但沈醉疏是父亲的至交,他也只能叫叔叔了。
“你侄儿啊?”秦绾一脸的鄙视。
“我只认识他爹,没到要替他爹教儿子的地步好吗?关我什么事。”沈醉疏摸了摸鼻子,一脸的郁闷。不过,反正他也被秦绾鄙视得多了,都能泰然处之了。
顾宁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嚣张跋扈,只是真的着急,而且自问银子给得也够多,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谁知道马的主人居然是自己老爹的挚友?
沈醉疏那管玄铁箫在江湖上可是很出名的,高手榜第三嘛。
当然,顾宁还不知道,现在这管箫已经是真正的玄铁箫了,一丝杂质都没有,就算在兵器榜上,也能名列前茅了。
“算了。”秦绾笑笑。她还真不至于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过不去,何况,沈醉疏到底算是她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苏青崖一弹指,一颗药丸丢进一碗茶水中,淡淡的开口道:“喝。”
“多谢。”顾宁不敢争辩,赶紧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他倒不怀疑人家给的不是解药,要毒死他只要不管就行了,何况,沈醉疏也不能真看他被毒死吧!
“若你没有将行李放下来,直接骑马走,这会儿早毒发了。”苏青崖道。
顾宁一愣,随即泪奔了。
敢情人家是在行李上下毒防盗,怪不得直接就挂在马背上也没拿下来,真是自己倒霉!不过,这样难道不怕不小心就毒到自己了吗?
秦绾一耸肩,顾宁确实倒霉,谁叫他看上的马正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