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朝堂之中,此刻已经是热闹非凡,诸位大臣们早已开始了各自的谋划。
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边说是不是楚国来犯,那边讲八成是戎狄入秦,一个个各抒己见,互不相让,一个个仿佛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还未曾朝议,朝堂之上已经吵得火热。
尤其是魏国的权臣们,自打攀上王后这座靠山之后,越发的飞扬跋扈起来,大有将樗里疾一党压下去的意思。
独独可惜,这朝堂之上,没有如同张仪那般统帅群臣的干才,单单依靠宫闱之中王后,在朝堂之上,多少也有些势单力薄的味道。
他说是楚国来犯,讲的头头是道,什么昭阳前些日子到过洛阳,说的有鼻子有眼,很可能是楚国畏惧秦国东进,特意在这个时候突袭秦国。
另一方却说楚国不同于其他诸侯国,依旧秉承着春秋时代的礼仪,别说人家不会偷袭,就连现在这个时候,人家都不可能动用兵力。
肯定是戎狄人趁着冬天又出来打家劫舍了,整个朝堂之上乱的就想一锅粥。
甘茂,任鄙,樗里疾,孟说,就连在家养病多日的乌获,也依次进入大殿之内,别看这外面鼓点急促,文武百官那是穿戴齐整,文官朝服在身,整理的一丝不苟,武将满身的铠甲,就算此刻出城迎敌,也是不在话下。
“丞相有礼!”甘茂主动上前问候樗里疾,实乃是知道这樗里疾今夜当值,想必知道其中一二,有意上前探问一番。
“甘丞相有礼!”樗里疾急忙还以礼数。
“丞相不知今夜出了何等大事,如此大费周章?将群臣从被窝之中喊来?”甘茂问道。
樗里疾一听原来是想探问今夜的情形啊?难怪如此的有礼,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开口,也就没有必要难为人家。
“甘丞相!你且过来!”说着招呼甘茂靠近一些,甘茂会意想必是军国大事,不便过早泄露出来啊,随即挪步上前。
樗里疾靠近甘茂的耳边,耳语了起来,听着听着甘茂就觉出了其中的厉害,原来是巴蜀反了!
甘茂心中迅速思索着对策,为何如此?只因这甘茂作为客将旅居秦国,本想在秦国建立一番不世的功业,所以才极力的撺掇秦武王赢荡东出函谷。
作为朝中老臣的樗里疾并不赞同东征的计划,主张秦国待机而动,不要刻意的挑起战端。
东方六国在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实力,远远的超出秦国,如果秦国肆意的挑起战端,东方六国会再次走向联合,如此一来秦国刚刚集聚下的实力,就会被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消耗殆尽。
到那个时候,就不要谈什么一统天下了,秦国能否自保,都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虽然这样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发生,但是作为一个政治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国家处在危险的境地。
樗里疾今日有意将信息说给甘茂听意图也是明显,对于大秦而言,东征是早晚的事,不用太过急切,但是这巴蜀就不一样了,拥有巴蜀秦国的实力就可以保证自己一个大国的地位。
一旦巴蜀失守,秦国的土地也就只剩下关中平原和河西之地了,整体的国家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噢!原来如此!”甘茂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巴蜀出了意外,随同甘茂进来的正是孟说。
孟说见二人窃窃私语,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也就不敢离的太近,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瞅着这边。
“看什么哪?”任鄙从后面走来,拍了孟说的肩膀一下,孟说一个不留神反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夤夜至此,不知所谓何事?”孟说调整了一下情绪,回答道。
“八成又是打仗,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着急忙慌啊!”任鄙说道。
“要是能有仗打得话,还不好!这个冬天待在家里,身上的肉,都不知道长了多少!眼瞅着马都快起不上了。”乌获在一侧插上一句道。
众人闻言来看乌获,乌获的确是胖了许多,众人相视一笑道:
“乌将军今日的体态不知尚能拉得开弓否?”
乌获知道这是众人多日不见,和自己开的玩笑,随即回击道:
“别说拉得开拉不开弓,就是这庭院里的巨鼎,照样能够抗的起来!”说话之间,挥动着自己的臂膀,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王驾到!”内侍在外面高声的喊道,众人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敢再肆意的谈笑,更不敢来回的走动。
“参见大王!”诸位朝臣上前施礼。
秦武王赢荡上的大殿之上的王座,开口说道: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将诸位朝臣紧急召集起来,实在是因为我大秦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想请诸位大臣前来商议一番对策!希望诸位朝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文武群臣听到秦武王赢荡如此说法,赶紧跪倒在地高呼道:
“臣等万死不辞!”
看在朝臣如此表态,秦武王赢荡心里高兴,这上下同欲,才能无坚不摧,人心可用。
“好!诸位朝臣如此,真乃我大秦的福气!今夜得蓝田大营来报,巴蜀武士脱离我秦军序列,不知去向!”秦武王赢荡说话的同时在密切的关注着朝臣的变化。
“什么?”诸位朝臣一个个十分的惊讶,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巴蜀自从被秦军占领之后,巴蜀就成了秦军的兵员基地,巴蜀武士也就成了秦军的炮灰,每每有大战来临之际,这巴蜀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