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宫门口的武士,见信使行色匆匆,口中喊着要‘面呈秦王’也就知道这里面大有干系。
急忙通报里面的内侍,前文中提到过,这王宫的大门偏一角,有一座专门为重臣们准备的房间,方便大臣们在夜里处理紧急的军务。
今夜当值的大臣,不是别人,正是素有‘秦国智囊’之美名的丞相樗里疾。
内侍急匆匆的来到门前小声的呼喊着:
“丞相!丞相!丞相!”
此刻已经是夜深了,樗里疾早已睡下,按照樗里疾的脾气,如果被吵醒的话,恐怕是要大发雷霆的,但是事关重大,内侍也不敢有半点的耽搁。
三声呼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樗里疾也是久经战阵,对于这样细微的声音,还是一场的敏感。
“这深更半夜又有何事?”樗里疾在里面生气的问道。因为此时时逢隆冬,东方各国早已罢兵休战,一来为了养精蓄锐,二来也是为了来年能够再次上阵搏杀。
所以这与东方之间的战端,早就因为寒冬的到来,而暂时告一段落。
至于西北的戎狄之人,也没有理由在这月黑风高之夜,前来偷袭啊!
或许是基于自己的判断,樗里疾认为,并不会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发生,心想‘想必又是一些无能官吏,拿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耽误自己的休息!’所以才异常的愤怒。
“丞相!蓝田大营来的信使!说是要事关重大,要面呈秦王!”内侍在外面说道,蓝田大营的时候,樗里疾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秦国的东征大军,此刻悉数驻扎在蓝田大营之中,这数万虎狼之师,发生了什么事?再者还有面呈秦王!
想到这里,樗里疾赶紧从榻上爬了起来,随手点亮了屋里的蜡烛,并且对外面说道:
“快!将信使待到这里!”
“诺!”内侍在外面看到了灯光,又听到了樗里疾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飞奔着将信使待到门前。
“末将蓝田大营越骑校尉!有要事面呈秦王!”信使跪倒在门前说道。
此刻樗里疾已经打开房门,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武士,一边披着衣服,一边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信使一看,是丞相樗里疾,随即说道:
“启禀丞相蓝田大营的数万巴蜀军队,突然不知去向!”说着将书信递给樗里疾,樗里疾接过书信,并没有来得及打开,而是继续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樗里疾的神经也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几万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且都是一些全副武装的武士,这要是突然出现在咸阳城内的话,就凭咸阳这些守军,也是无力阻挡。
“启禀丞相,最近一段时间,临近新年,巴蜀军士有回乡过年的习俗,起初的时候,这些武士也是按照我大秦军队的约束,三五人一起上路。
起先咱们的人也就没有在意,谁知到了今日午后,大军出营操演,巴蜀军士趁机杀死了守护大营的哨兵,全部脱离我军战斗序列,不知所去!同时还将大批的军用物资,粮草一并带走了!”信使在下面汇报道。
听到这里樗里疾的脸都气的发绿,破口大骂道:
“一群没用的家伙,这几万人不见了,你们就没有及时发现!还让他们抢走了你们的粮草,来人即刻传我的命令,将蓝田大营的主将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诺!”身边的武士,接到命令转身前去。
“你随我前去面见秦王!”樗里疾满脸怒气的呵斥道。
吓得信使,噤若寒蝉,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只能跟随在樗里疾的身后,前往秦王的寝宫。
对于眼前的局势,樗里疾也是早有耳闻,说是这蜀王杜宇这些年来,私底下小动作一直没有断过。
前一段时间还派出了自己的丞相陈庄到处游说,联合东方诸国,反抗秦国!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苍蝇向来是不叮无缝的蛋。
看来这巴蜀是真的不安分了,就是不知道这些武士到底去了哪里?
若是这些武士趁其不备突入咸阳的话,问题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樗里疾赶紧停住了脚步,对身边的武士说道:
“即刻命令守城将士,打起精神,检查守城器械!”
“诺!”
信使见樗里疾如此命令,随口说道:
“启禀丞相,末将在来的路上,并没有发现巴蜀武士有往咸阳运动的迹象啊!”
“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咸阳城干系重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樗里疾随口说道。
“丞相高见!末将受教了!”信使趁机拍着马匹,看似一个随意的举动,倒使得樗里疾心中恼火。
“汝身在军旅,当奉行军令,言必行,行必果!为何今日反倒有了官场上的习气,如此的溜须拍马?”樗里疾生气的说道。
信使一看,吓得不轻,当即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嘴上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樗里疾十分失望的看着信使,随即问道:
“你这越骑校尉想必也是溜须拍马得来的吧?”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二十等级军功爵,铁面无私,是不可能靠着溜须拍马得来的,樗里疾之所以如此言语,自然是为了警惕信使,不可忘记自己的根本,这巧言令色是得不到爵位的。
吓得信使不敢言语,其实这越骑校尉也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对于崇尚商君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