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东听完张恒春的这番话,心里更加透亮,看来这个消息还真的是高铭传出来的,另外,还加上了一个宋维山!
本来,陈庆东念在高铭是县府办主任,不想跟他闹得太僵,虽然高铭一再的挑衅自己,陈庆东也处处忍让!
但是现在,陈庆东已经忍无可忍了!
还有,这个宋维山不好好的应付自己目前跟高坤之间的位子之争,竟然也插手到了这件事情里面,简直就是作死!
这一次,陈庆东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怒气,冷着脸说道:“高铭是堂堂的县府办主任,他不想着怎么协调好各科局和乡镇之间的关系,却跑到你家里去造这种谣,显然就是想咱们闹矛盾啊!张局长,你觉得高铭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故意挑拨咱们?”
张恒春狠下心来之后,便也不再给高铭留一点情面,接着说道:“我跟高铭以前做过同事,也算是老朋友了,但是高铭现在变得真是让我越来越不懂听了!为了一点私人恩怨,竟然不惜造这种谣来公报私仇!唉,看来我以后得跟高铭尽量的划清界限了!”
陈庆东听了张恒春这番话倒是颇有些意外,他听得明白,张恒春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高铭“决裂”了!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高铭如今应该已经不能得到应宗杰的信任了,要不然,高铭作为县政府的大管家,应宗杰的心腹,张恒春这个财政局长要经常跟高铭打交道,显然不可能要跟他划清界限!
念及此,陈庆东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既然高铭已经失去了应宗杰的信任,那么这正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陈庆东如果这时候不趁机落井下石的在高铭的屁股上踹上一脚,那也就真的是太对不住高铭这些时间以来对自己的挑衅了!
陈庆东冷笑一声,说道:“我也实在没有想到高铭会是这种人!”
张恒春又道:“陈书记,其实我也倒也知道一点为什么高铭会造你的谣。”
“为什么?”
“哼哼,还不是因为他儿子的那点事!”
陈庆东立刻就会意了,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猜错,高铭果然还是因为高云鹏的那点事一直在跟自己过不去啊!
然后,高铭又说道:“高铭现在的水平真是越来越差劲了,他虽然是政府的大管家,但是我听说就连应县长都对他挺有意见了!高铭以前倒也是个挺有能力的人,但是现在可真是可真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啊!”
陈庆东吐了一口烟雾,也附和着说道:“是啊!”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张恒春便也不再啰嗦,一拍腿站了起来,说道:“陈书记,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张玉龙带回去之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一定带他来向你道歉!”
陈庆东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张局长客气了!走,我陪你过去!”
送走了尴尬的张恒春和骂骂咧咧的张玉龙之后,陈庆东又回答办公室,拨通了郑洪涛的电话:“洪涛哥,我让你弄的高铭的资料,你再准备一下,我明天就要。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经常跟高铭一块初入娱乐场所的宋维山,他的资料也准备一下。”
这一天晚上,陈露一直都没有就这件事露面。
第二天,陈露来到了陈庆东的办公室,陈庆东见她一脸疲惫神色,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没有休息好,便笑了笑说道:“怎么了,陈镇长,你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啊。”
陈露苦笑了一下,说道:“昨天张玉龙来你这儿闹事了是吧。”
陈庆东开玩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了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陈露瞪了一眼陈庆东,又问道:“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玉龙昨天就已经被他爸带走了,还能怎么办。”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陈庆东其实明白陈露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故意问道:“那你说的什么?”
陈露道:“我是说那些关于咱们两个的谣言,你怎么看?”
陈庆东笑了笑,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盯着陈露说道:“你觉得该怎么办?难道去向领导汇报这件事,哭着喊着让领导给恢复名誉?或者我电视台、报纸等公告,澄清咱们两个没有那些事?”
陈露又瞪了一眼陈庆东,道:“庆东,我可是跟你说正事呢,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也是说正事呢!”陈庆东严肃的说道,“而且,我记得我以前已经给你说过一次了,在单位里面,咱们就是单纯的同事,连朋友都不是,你应该称呼我为‘陈书记’,这一次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因为我没有在一件事上连续提醒人三次的习惯。”
陈露也是个性格强势的人,被陈庆东这么毫不留情的批评了几句之后,不由得十分尴尬,但是在她心里面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好像她又特别喜欢这种被一个更强势的男人完全压制的感觉。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陈露说道。
陈庆东见陈露这幅很听话的态度,便也放缓了语气说道:“陈露,我给你这么说吧,谣言并不可怕,哪怕传的再厉害也只是谣言罢了,如果你不去理会谣言,那么这个谣言房冷了之后,自然就会不攻自破,但如果你老是想着去主动挑破谣言,那这个谣言就会越炒越热,对你的伤害也就越多,一些本来只是捕风捉影的东西,可能也就因此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