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委会召开的第二天,对到期煤矿采用公开招标的方式对外发包的消息便在那些矿老板中间传开了,这个消息不啻于往湖水中扔了一颗炸弹,一时间,整个陈桥镇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这天上午,陈庆东的电话几乎被打爆,而打来电话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如今正在承包矿口的矿老板和矿~~~la
陈庆东接电话接的实在是不厌其烦,最后便把手机给了党委秘书高博,让他负责接这些电话,并且叮嘱高博,如果是那些矿老板打来的电话,就让他说自己在开会,如果是其他人打来的,有重要事的话就给他转告,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那就算了。
不过,陈庆东不接电话之后,那些人也有办法,一些距离近的便直接来到了陈庆东的办公室。
由于小营口煤矿再过几天就要到期,也注定是这次改革的第一个矿口,所以小营口煤矿的矿长杨安华便第一个来到了陈庆东的办公室。
陈庆东虽然暂时还不想见这些人,但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陈庆东自然也没办法避而不见。
杨安华还是像陈庆东第一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穿着皱皱巴巴的破西装,打扮的也土里土气,或许他骑摩托车过来的缘故,头发也被风吹的偏向了一边,再加上杨安华一副矮矮胖胖的身材,看起来十分搞笑。
杨安华进了办公室之后,就风风火火的走到了陈庆东的办公桌前,非常紧张的说道:“陈书记,我听说我们煤矿承包期结束之后,要采用公开竞标的方式对外发包,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陈庆东轻轻点了下头,道:“是有这回事。”
杨安华又道:“陈书记,要是这么弄,那我们公司是不是能继续承包这个煤矿,可就说不定了啊!”
陈庆东淡淡一笑,道:“确实是这样,采用公开竞标的方式之后,可以说,任何一个报名参与竞标的人都有希望,最后谁能竞得这个煤矿,无非就是看谁出的价码最高罢了。杨矿长,你回去可以给你们老板说一下,如果他还想继续承包这个煤矿,那就来镇企业办报名,到时候统一参与竞标,只要愿意出钱,还是很有希望继续承包这个煤矿的。”
杨安华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是这么弄,就算是我们老板最终竞标成功,那么他要付出的承包费肯定也要比以前高了很多啊!说起来,可是大大吃亏啊!”
陈庆东很不爱听这话,正色说道:“杨矿长,账可不能这么算啊!以前你们承包小营口煤矿,每年的承包费才只有区区三十万!以如今煤炭市场的行情和小营口煤矿的规模来看,这么低的承包费,简直就像是把煤矿白送给了你们开采一样!”
“当然了,这些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今天也不再跟你算这个帐。现在我们推出这个公开竞标的方式来发包矿口,其实是借鉴了其他地区的发达经验的。采用这种方式发包矿口,每个人都可以来报名竞标,至于价格,其实也是由你们这些竞标者来定的。如果你觉得这个煤矿的产值和利润值得你们出高价,那么自然就会拍出一个价格,如果你们觉得不值得,那自然就拍不出高价。所以说,不管怎么看,你们这些竞标者肯定都是不会吃亏的,大不了不拍了不就行了?要是你们老是抱着以前的那种占便宜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那可能吗?天上有这么老是掉馅饼的事情吗?”
陈庆东由于情绪不是太好,一说就说了一大堆,直把杨安华说的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杨安华才悻悻的说道:“陈书记,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不过……只不过……”
陈庆东摆摆手打断了杨安华的话,道:“老杨,其实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你就是小营口煤矿的矿长而已,又不是老板!小营口煤矿的情况怎么样,你们要比其他人清楚的多,这可是让你们占了很大优势的!如果你们老板觉得这的价值,那么就来竞标呗!到时候,你还是做你的矿长,不就行了?”
杨安华苦笑道:“陈书记,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不知道我们老板的性格啊!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个铁公鸡,简直是一毛不拔!你看看我们煤矿现在的这些设施就明白了,简直都是老掉牙的玩意了!他在承包期连设备都舍得更新呢,我看他也是够呛能拿出来钱竞标啊!”
陈庆东以为杨安华是担心小营口煤矿被其他人竞得之后他会失业,便安慰道:“老杨,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在小营口煤矿当了这么多年矿长,管理的也不错,到时候不管是谁来竞得了这个煤矿,极有可能还是会让你继续当矿长的!”
杨安华却说道:“陈书记,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不过,杨安华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又转了个话题说道:“陈书记,那要是最后由其他人竞得了这个煤矿,我们老板现在投入的这些设备,建的房子等肯定没法全部搬走,另外还有打的矿洞,勘查资料等也算是无形资产,这些东西怎么算啊?总不能让我们老板白送啊?”
陈庆东道:“这个很简单,到时候如果是由其他人竞得了这个煤矿,你们老板可以把这些所有东西折算一下,转让给对方就行了。”
杨安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就怕到时候转让的时候,两边人很那说到一块去,造成麻烦啊。”
陈庆东道:“老杨,回去以后你就跟你们老板说,这方面可以放心,如果你们私下里谈不拢,政府也会出面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