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山见陈庆**然就谈到了正事,虽然略有些意味,不过马上就调整了过来,说道:“是啊,陈书记,以咱们镇的情况,经济排名老是上不去,确实是个问题,这也怪以前留下来的烂摊子太多了。陈书记,对于下一步陈桥镇该如何发展,你有什么想法?”
陈庆东道:“我认为想要把咱们镇的经济发展起来,首先还是要把矿产这方面抓起来。我已经想好了,事情宜早不宜迟,等过了十五,我就动手。”
吴振山以为陈庆东又要对牯牛岭上的金矿打主意,连忙说道:“年前的时候,冯四和刘越他们已经主动提高了金矿的承包价格,还有张仲德他们在背后撑腰,我们如果想要打金矿的主意,恐怕还得慢慢来。”
陈庆东笑了笑,说道:“吴镇长,你放心,我这一次不准备动牯牛岭上的金矿,只打算先对几个承包期已经到期或者是快要到期的煤矿、煤矿、滑石矿等动刀子。”
“怎么动?”吴振山问道。
陈庆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考虑了,咱们镇的工矿企业之所以情况这么混乱,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些工矿企业涉及到的干部队伍内部人员太多,而且差不多所有人都是通过其他人的名义入得暗股,从表面上来查肯定是查不出来什么的,而且我也不想干这件事费力不讨好的事。”
吴振山赞同道:“确实是这样,这些工矿企业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原先的时候,发包只靠企业办来做,力度根本就不够,这也导致工矿企业内部乱象丛生。但是,这也是老问题了,想要通过增加监管的力度来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是十分困难。”
陈庆东盯着吴振山的眼睛,突然问道:“老吴,你给我说实话,你跟这些工矿企业到底有没有什么密切关系?”
吴振山知道陈庆东说的是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陈书记,要不然我这么回答吧,你不管想怎么管理这些工矿企业,哪怕是全部都停产整顿,甚至是收回发包权,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陈庆东虽然不相信吴振山跟这些工矿企业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他要的就是吴振山的这个态度,只要吴振山没有陷得太深,不跟他常对台戏,那就行了!
“好,老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庆东说道,“我不会对这些工矿企业都停产整顿的,也不会收回他们的承包权,当初他们承包的时候都是跟政府签了合同的,如果收回,那就是违法了合同。”
吴振山疑惑的问道:“陈书记,那到底怎么做?”
陈庆东笑了笑,说道:“我准备采用一刀切的办法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等他们的承包期到期之后,我就把发包的权力收回来,采用统一的方式对外发包。”
“具体怎么做?”
“有两个办法,第一,还是把这些矿口承包出去,但是谁承包必须采取竞标的方式来做,拒绝一切暗箱操作,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价高者得;第二,对这些矿口也进行改制,直接卖出去,同样也采用竞标的方式。”
吴镇长听了不禁心里一震,赞叹道:“陈书记,你用这个法子可直接就是釜底抽薪了,效果肯定是立竿见影!不过,你这么做,肯定会得罪很多既得利益者,面对的阻力也可能会比较大,这一点,你得好好考虑清楚啊!”
陈庆东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其实我也已经想到了,这么做其实也算是一种改革。改革改革,变更、革新的意思,纵观历史各朝各代,只要是改革,肯定就会触及一部人的利益,但只要改革的总体思路是对的,那么社会就会有不小的进步。吴镇长,咱们现在虽然只是搭班子管理一个乡镇,但是既然当了这个官,就必须要对这一方的老百姓负责,这个改革咱们还是必须要做。”
吴振山是久经官场的人了,他其实知道,陈庆东之所以要发动这场对矿产的改革,首要目的肯定还是为了自己的政绩着想,在此基础上,或许也有着为老百姓负责任的心态。
其实,同样是一方为官,吴振山又何尝不想在追求个人进步的同时,也为当地老百姓做一番贡献呢?
陈庆东又接着说道:“吴镇长,如果咱们这个干了,可能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阻力,也可能会给咱们的仕途带来一定的影响,有可能是坏的,但也有可能是好的,要不要做做这件事,这一点你得考虑清楚。”
吴振山由于知道陈庆东跟徐明磊的关系密切,所以他还是倾向于陈庆东会因为这次改革而得力,而且,他作为镇长,既然陈庆东要发动改革了,他自己其实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便认真的说道:“陈书记,我愿意跟你一块做这件事,不管会有什么影响,我都认了!我刚才已经说了,对你的任何决策,我都不会说个‘不’字!”
陈庆东微笑起来,道:“好,吴镇长,那这几天你就先安排人做一些准备工作吧,等过了十五之后,咱们开个党委会讨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