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喝完之后,陈红兵站了起来,说道:“小东,在这儿等我们,洪涛,咱们走。”
郑洪涛走到陈庆东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提起来钓鱼包,跟着陈红兵走了出去。
陈庆东一句话没说,又给自己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拿起了筷子。
离开小饭馆,陈红兵骑着他那辆破旧的银翔摩托车载着郑洪涛向着孙瘸子的家东关孙庄驶去。
“红兵,小东今天说的话,你怎么想的?”郑洪涛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想的?”陈红兵不答反问道。
“我觉得小东说的有道理,以前总觉得小东有点蔫,真是小看这小子了,小东不简单啊,呵呵……”郑洪涛笑道。
陈红兵赞同道:“我也觉得小东说的很对,咱们也都要奔三的人了,以后这样瞎混也不是办法,小东给咱们指的这条路或许是咱们的一个转机。”
“嗯……”郑洪涛若有所思的应承道。
“洪涛,现在有了盼头了,还愿意跟我去提着脑袋报仇吗?”陈红兵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郑洪涛听了大怒,在陈红兵的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大骂道:“陈红兵,我草你大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码归一码,今天这仇必须得报,就算是今天搂死了孙瘸子,咱们一块去蹲苦窑,我也认!”
陈红兵听了心头热泉涌过,他跟郑洪涛有过命的交情,知道郑洪涛不是在说场面话,所以嘿嘿一笑,道:“成!洪涛,今晚咱俩先快意恩仇,过了今晚,再想明天的事!”
“就是这样!”郑洪涛赞同道。
孙庄位于柳林县东关郊区,这边相对来说也比较偏僻,过了晚上九点,外面已经很少有人了,陈红兵把摩托车停在孙瘸子家所在胡同的南头,和郑洪涛一起步行来到孙瘸子家门口。
孙瘸子家的院子很大,刚翻盖了没两年,是个两层半的小洋楼,陈红兵和郑洪涛两人都是优秀的军人出身,此时根本不用说话,只用眼神和手势交流就足够默契。
陈红兵和郑洪涛都是侦察兵出身,但是徐洪涛长得瘦,体型更加灵活,翻墙的身手比陈红兵好很多,所以郑洪涛便首先麻利的翻上墙头,从钓鱼包里拿出来一块已经喂好了药的熟牛肉,朝着刚吠了两声的狼狗扔了过去。
狼狗立刻把熟牛肉吃进了嘴里,不到半分钟,半人高的黑背狼狗就呜咽两声倒在了地上。
郑洪涛对陈红兵招了下手,陈红兵很快也爬上了两米半高的墙头,然后轻轻的跃了下去。
这时,一个刚在厕所里撒了尿,裤子还没提上的年轻男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了陈红兵和郑洪涛从墙头上像是两只大鸟一样跃下的舒展身姿,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那里。
郑洪涛眼疾手快,几步就跨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
年轻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刚刚张开嘴,声音还没传出来,郑洪涛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顺势一个膝顶,年轻男子立刻痛的弯下了腰。
陈红兵走过来,朝着年轻男子的膝盖窝踹了一脚,年轻男子立刻跪在了地上!
郑洪涛握着那把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的56式军刺,抵着年轻男子脖子上的大动脉,说道:“我松开手,你别叫,要不然,我今天就给你放血!”
年轻男子双眼了写满了极度的惊恐,呜咽着连连点头。
郑洪涛便把手松开,问道:“孙瘸子在这吗?”
年轻男子猛的点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在……在楼上……”
陈红兵抬起头来,看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而且声音噪杂,听声音是有一群人在玩牌九。
“还有谁在上面?”陈红兵问道。
“还有黑毛,国栋他们……”
“上面有几个人?”
“还有……”年轻男子吓得脑子都有点不转圈了,查了十几秒,才说道,“五……五个……”
“他们手里有枪吗?”陈红兵又问道。
“没……没有,好像没有……”年轻男子快要哭出来了,哀求道,“大哥,我今天是被他们叫来玩牌的,跟孙瘸子他们不太熟……”
陈红兵冷笑一声,对郑洪涛使了个眼色。
郑洪涛反手一掌狠狠的切在了年轻男子的脖子上,年轻男子闷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暂时休克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轻轻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门口,陈红兵手握那把子弹已经上膛的五连发猎枪,郑洪涛反手握着一把56式军刺,两人对视一眼,陈红兵抬脚踹开了门!
一声大响,木门差点被陈红兵这一脚给踹下来!围着一张木头饭桌打牌九的五个人同时转过了头来,其中这里的主人孙瘸子还大叫了一声:“他妈的小龙,你把我家的门给踹下来吧!”
“孙瘸子,看清楚,我是你爷爷!”
陈红兵大喝一声走了进去,顺手端起了那把五连发猎枪!
五个打牌的人还没看清来人,就首先看清了那把五连发,立刻惊慌的大叫起来!
还是孙瘸子眼尖,看清端着五连发的人是陈红兵以后,立刻大叫一声:“陈红兵!”然后反应十分迅速的拖着一条瘸腿就朝身后的窗户跑去!
为了让房间里保持凉爽,窗户并没有关,孙瘸子竟然十分果断的把一只瘸腿先抄进了窗户。
陈红兵冷笑一声,抬手放了一枪,一颗12毫米口径的猎枪子弹擦着孙瘸子的耳朵挤在了窗玻璃上,玻璃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