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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名人质被送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根据救援的士兵们述说,这名人质一开始就被关押在渔船的底舱里,似乎还被关押了比较长的时间。由于驾船的海盗们在上岸后被官府抓住了没有放回,而船只也没有被官府的人员进行搜查,因此人质在底舱被滞留了很长时间,期间且不说洗澡和更换衣物,就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没人管。
在这艘渔船的海盗们试图负隅顽抗的时候遭受了利剑号舷侧的重机枪来回扫射,这名幸存的人质可谓是非常幸运,击穿了船板的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除了打出的一些木屑和碎片划破了皮肤之外,竟然没有半颗子弹击中他,一直到陆战队员们下到渔船上搜索可能的幸存者的时候才偶然的发现了这个人质。
卢象升脸上的表情非常地严肃,盯着刚刚赶来的几个天津城里的捕快,有些恼怒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如何办事的?在天津卫里捕获了如此数目众多的海盗竟然不报给上官知晓也就算了,海上来了几艘船也能吓得你们乖乖地把这群海盗放走。而且明知他们是海盗,你们竟然也不去搜查他们的船?以至于我大武子民被绑架于船上险些丧命!”
“死了人的,”旁边一个陆战队员插了一句嘴,“我们在搜查的时候发现底舱里有六七个衣衫褴褛者的尸体,虽然他们身上有伤口,但是没有多少血涌出来,因此可以判定在被击中的时候已经死了。”
这句话立刻就让卢象升觉得不对劲了,他连忙望向这名陆战队员,“请问这位兄弟乃是贵军之中的仵作吗?”
“仵作?”这陆战队员是名日裔,说的国语原本就有些磕磕绊绊,此刻被卢象升一通追问,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嘴里说的话就连自己都快要无法理解起来了,“我不知道仵作是什么意思”
“仵作就是勘验尸体的人,”旁边有人跟他解释道,他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仵作,我只是陆战队员,是元老院陆战队的士兵。”
“士兵?”卢象升虽然不大能理解士兵这一词的准确含义,但是看这个士兵手中拿着的一六二九步枪身上穿着的军服和身边的陆战队员一般无二,因此猜着大概就是普通军士,“既然乃是军士,缘何又能知晓有关验尸方面的事情?”
这名陆战队员连忙说道,“我是从法医教材里面看来的,这些是基本常识啊,只要人死亡之后,身上的血液循环就会终止,因此死尸身上的伤口是不会有血涌出来的,只要伤口附近有鲜血痕迹,那么就一定是活着的时候被打伤的,没有鲜血痕迹,那么就是死后尸体被击中了。”
卢象升一愣,“法医是何物?教材又是何物?”被这么一通折腾,那陆战队员也有些不耐烦了,便快速说道,“法医是针对犯罪行动造成的尸体和伤员进行勘验的人员,你们称之为仵作,法医教材是专门记录了法医需要了解的知识的专业书籍,用以教授学员。”
“那么你认字?”卢象升并不稀奇一个普通军士能够认字,但是看一本专业的书籍并不是随便认识几个字就能继续下去的。
陆战队员点了点头,“是啊,我们都要接受化教育,我还是我们这期的化学习积极分子呢!”说着他还特地指了指自己衣服右胸口缀着的一枚“”字小铜章,“等到我服役期满退伍了我就要去参加法医考核,去警察总部当专业的警察去!”
“服役期满?退伍?”卢象升脑袋里的问号并没有随着面前的这几个陆战队员的解释而变成叹号,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让他自己都有些目不暇接了。武朝采用的是军户制,也就是说将士兵编入了军籍,户口就与农业户口或者其他户口绝缘了,从生到死,他们都将是士兵,即便是死了,他们的孩子也必须顺着他们的脚步继续当兵,生生世世都是武朝的士兵,没有退役,没有希望,只能麻木的继续当兵或者逃亡。看不到希望逃亡的士兵们往往缺乏一技之长,又没有户籍,除了卖身为奴之外就只能当山贼当土匪,这样的逃亡军户遍布武朝大陆,就连远在武朝边陲的东方港都收留了众多的逃亡军户。
和这些武朝军户相比,元老院的军人不仅能够有服役期,同时在服役期间还能够被组织参加化学习,找寻他们自己所感兴趣的门类,从而自学或者由军队组织培训,在他们退伍之后能够快速找到自己适合的工作,因此不少在东方港的逃亡军户们都选择了加入军队,争取一个属于自己的明天。但是这一切在卢象升面前都是很不可思议的,士兵如果有其他的技能,岂不是会逃跑后干其他的工作了?况且让士兵认字有什么好处?这种舞刀弄枪的拼命行当随时可能会死,识字的人往往不是帐房就是军师,让士兵去认字,真打死了那不就是把银子丢到粪坑里了?
“报告主席,那名人质已经缓过劲来了,”一名手臂上缠着红色十字标志的士兵跑了过来,朝杨铭焕敬了个礼,“现在把他带过来吗?”
“带过来吧,”杨铭焕点了点头,“我们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带到了杨铭焕和卢象升等人面前,这人身材矮小,准确的说他的身高不超过一米五,在海盗的手里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俘虏后更是瘦弱不堪,刚才陆战队的医护兵给他喂了一些吃的东西又给他喝了些热水,这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