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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跪下!”机枪声好不容易沉寂了下来,机枪手们根本就听不见下面的声音,只能用手徒劳地掏了掏耳朵。此刻的机枪组成员们一个个面孔早就被硝烟熏得发黑,双手满是油污,有几个没注意的还被机枪的水冷管烫到了,此刻的手背都有好几处通红的地方。但是此刻的士兵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的伤痕,而是全神贯注于下面已经被吓傻了的守军官兵们。
步枪手们已经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手里的步枪朝着城墙下的守军们,只要他们开枪,下面的敌人根本就没有能够活下来的。但是在他们进城之前早就已经听到了马翔的要求,不许杀俘虏,必须要抓到后进行审问,先惩首恶。
黑洞洞的枪口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再冲击城墙。如果只是步枪手的阵列,下面的士兵玩命往前冲倒也不是冲不上去,虽然不一定能够突破对手取得胜利,但是保证下面的铁匠木工们打开城门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把城门打开了,大家一窝蜂逃出去了,起码就小命把握在自己手里了不是?
可是现在人家压根儿不跟自己玩命,直接实打实地从东门抬了一门机枪过来,这通扫射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是机枪在这短短的十秒钟里发挥的效果是那几十上百名步枪手都远远没能达到的。刚才的射击中守军士兵的尸体已经堆到基本上接近城墙的顶端了,足足躺满了两百具尸体还有多,就连城门口试图打开城门的铁匠和木匠们此刻也有不少人被刚才的火力击中,此刻也都倒在血泊之中,城门上满是飞溅的鲜血,到处充斥着血腥的气息,守军们此刻不是已经跪下了就是正在准备下跪的动作,刚才的可怕火力已经向他们彰显了战争最恐怖的一面,那种无力还击只能赴死的可怕彻底摧垮了这些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斗志,他们已经不再有任何敢于抵抗的精神,更是对从界镇逃跑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期望,在死神面前,他们只能选择求饶。
“先让他们把尸体清理出来!”马翔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同时朝着步枪手连连挥手,“将军官和士兵分开关押,全部关到界镇对面的老军营里去!”
那座老军营正是伊藤军团抛弃南岸军时所焚毁的军营,由于焚毁得非常彻底,以至于连修复都很难开始。自从伊藤军团撤走之后,阮伟首先打算恢复出这个区域来自己驻屯,可是修复消耗了很长的时间。他们还只是刚刚把篱笆和围墙重新搭起来,罗素和龙骑兵就已经到来了,接着阮伟的军团不得不跟着赵喜敏的军团一起出动,将这个营区再次弃置。
罗素的军队总共一起也就一千多两千出头,这样的数量在界镇中驻守绰绰有余,因此罗素压根儿就没打算修复那座军营。在北方军强渡界河之后,北方军驻守区域要求陡增,他们不得不在阮伟修复的基础上对军营再次作出修复。可是重建有时候比新建还要更加花费时间和精力,他们才刚刚把这边修复了一部分,赵喜敏又回来了。
士兵们并不知道抓获俘虏之后该怎么进行区分战俘,他们在负责训练的特侦队员指挥下对放下武器投降的战俘进行了甄别。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原本就是北方军,此刻这些北方军的军官们试图想要混入士兵的举动全都落空他们很熟悉那些军官们会怎么做,更何况有的士兵原本就认识这些军官。
“找到了!找到了!”随着一个步枪手兴奋的高喊,许多人的目光顿时就落到了他那里。发出了喊声的士兵手中提着一个守军士兵的后领将其提溜着一路小跑,很快就跑到了城墙上。
“这是?”马翔一脸狐疑,他不知道这个士兵兴奋什么,更不知道他抓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让他如此兴奋莫名。
“这就是驻守界镇部队的指挥使!”那个士兵一脸兴奋地朝着马翔说道,“他就是在界镇说了算的人!”
马翔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下这个“指挥使”,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作为千军万马统帅的豪情万丈?此刻的他灰头土脸,身上穿着一件紧绷绷的明显非常不合身的士兵服,头上的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散了,披头散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低头一看他脚上穿着的是皮靴,但是大概在刚刚的慌乱逃亡中跑掉了一只,此刻一只脚还是光着的。
那名士兵提着这个指挥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里,冲他吼道,“是不是你让下令屠杀掉之前那群自己人的?”
“什什么自己人?”那指挥使眼神到处乱转,不敢直视,只是弱弱地说道,“下官没有杀自己人。”
“啪”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马翔在他脸上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打得那指挥使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的连站都站不稳了。“说老实话!”同时他转向下面的俘虏和士兵们大声说道,“对着下面大声说!”
“我我没有”指挥使兀自嘴硬,还在那里强撑。马翔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指挥使不仅下令屠杀,并且还是在明知这些士兵们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不过他没有当面拆穿他的想法,因为自己手头是没有证据的,跟这种明知说了实话就要死的人争是没有意义的。
马翔转向城墙下的人群,大声问道,“各位安南的弟兄们,今日原本我等是全然不需要有这么多死伤的,”他说着指了指正在被抬走的尸堆,“这些人无不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