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还说的好听,一个鸡头四两参,这鸡头里面的营养价值最高,她可是把最好的都给陈氏送了来。
而陈氏是不吃鸡头的,最后还是落入了郭大妞的肚子里。
郭大妞送了鸡汤来后,到了现在也不念叨回去,而陈氏面子薄,也没好意思开口。
郭大妞见安宁不在,胡掌柜又细心的在照顾陈氏和儿子,没空来前院,郭大妞就想趁机来前院耍耍当大户人家姑娘的威风。
这不,她在进垂花门时,就和刚挖了土豆和红薯的小丫头给撞上了,郭大妞就立马拉起架势,学着她们村里一个土地主婆的样子,叉腰骂起下人了。
没想到,会被安宁抓了一个正着
郭大妞心里懊恼的要死。
说实在话,她不怕大姨母,也不怕大姨夫,但却唯独害怕这个脸色阴晴不定的表姐。
“既然是送鸡汤,鸡汤送到了,那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吧。”安宁道。
“孟娘,安排马车,把表姑娘送回去。”
“是。”孟娘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对郭大妞道,“表姑娘,请。”
而机灵的银铃,早已去了马房,让车夫套上了马,把马车驾去大门口。
郭大妞见天都要黑了,安宁也不留她在这里住,还要赶她回去,她心里就觉得委屈了。
“小美也没回家,她也在这里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我们都是你表妹,你偏心。”她委屈的指责安宁。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问了无数遍,她也找不到答案。
这几日,她就被这个问题烦躁的都没睡好,今日一大早才缠着陈小妹杀了一只鸡,用送鸡汤的借口进来胡家。
本以为她能理所当然的住下来,没想到……
安宁被她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小美住这,是我允许的,我为什么喜欢小美住在这里,而不喜欢你住在这里,你很想知道原因是不?”
“那好,我就告诉你,就刚才的事情来说,那小丫头是胡家的下人,是给胡家做事的人,不是你郭大妞的下人,可以任由你打骂发卖。”
“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买来照顾我娘的人,就是我娘自己平日里对她们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不舍得给她们一点儿脸色看。”
“而你,你凭什么骂她们,凭什么说要卖了她们?
“我警告你,这里是胡家,不是你郭家,可以任由你狂妄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胡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打狗看主人,你骂了胡家的下人,就等于是骂了胡家的主人,就是不给我娘和我胡叔面子,你那是红果果的打了他们的脸面。”
“郭大妞,你真是有能耐啊,你在这里待了一天不到,就敢骑到胡家人的头上去。”
“小美在这里住了三天,她每天都在我娘身边侍候茶水,懂事乖巧,帮着一起照顾弟弟,对待下人也跟对待自己家人一样亲切,从来不会对下人颐指气使,或打或骂。”
“你想跟小美比,你就是坐了飞剑也赶不上人家。”
“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会留下小美,而不想你留在胡家住吧?”
郭大妞的脸色,早被安宁说的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在羞恼,总之,她瞪着安宁的眼睛里,满是不驯。
安宁再也不跟她多言,“孟娘,送客。”
郭大妞就被孟娘半拽半拖的送走了。
从那次后,郭大妞再也不上门了,但陈小妹带着郭小妞和狗子一起上门过几次,每次来手上都拎着东西来,有时候是十个鸡蛋,有时候是一碗鸡汤,一次还拎了十斤花生来。
每次来,她们娘儿三个都会留下来吃一顿饭再离开,而郭小妞和郭狗子,每次都会趁人不注意,往口袋里装干果糕点。
他们以为别人看不到,其实屋子里的人心儿都跟镜子似得,门儿清着呢。
走的时候,郭小妞和郭狗子的衣服里的四个口袋里,都是鼓鼓囊囊的,大家都装着没看到。
安宁也不在意那一丁点的吃食,只是陈小妹这做派,安宁极不喜欢。
以前,郭来的腿伤着,她日子过的难受,她就一心责怪陈氏害了她一辈子,觉得陈氏欠了她的,觉得陈氏就是给她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够还的。
后来,郭来的腿被安宁治好了,那一些日子,陈晓妹是真心感谢安宁,心情也高兴,对人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可自从安宁去了京城,陈氏又嫁给了胡子明后,她见陈氏日子过好了,身边还有下人侍候,就跟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夫人一样,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也不用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真正是富足好命的生活。
于是乎,她觉得不公平了,她心里就冒出了一股股的酸水,那叫一个嫉妒羡慕恨。
她比陈氏年轻,凭什么陈氏能嫁给一个这样好的掌柜,她就嫁不到?
陈氏能嫁到,她就也能嫁到。
她当年之所以会嫁给郭来一个瘸子,还不都是怪陈氏?
于是乎,陈小妹觉得陈氏又欠她了,觉得她沾点陈氏的便宜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占便宜没够的她,三天两头带孩子来蹭饭蹭拿,还打着一副来探望陈氏,给陈氏送吃送喝的好名声来的。
让郭家村的人,都竖起大拇指夸赞她。
可是,那村子里的人又哪里知道,她杀一只鸡,却只舍得给陈氏带两只鸡爪子和鸡头,还有一碗汤,其他的,她却要留给她的三个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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