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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帮老刘氏擦洗完后,安宁递过水,老刘氏接过喝下,仰头漱口,王氏就忙从床底下拿过痰盂,接住她吐出的水。
老刘氏感激的看她一眼。
哎,其实以前她是偏心的,张氏好逸恶劳了十几年,说实话,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就在于她。
是她这个做婆婆的没立起来,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软弱无能,才会让她敢骑在她这个做婆婆的头上,作威作福十几年。
而任劳任怨,做牛做马了十几年小儿媳,她却认为那是她应该做的。
是她偏心了呀。
而现在,在她不能动需要人照顾时,大儿媳却离的远远的,小儿媳却在身边,任劳任怨,一句不是都从没说过她。
老刘氏后悔了,悔不当初。
她躺下后,微微侧身,面朝里面,无声流下几滴懊悔和感激的泪水。
……
“安宁,今晚上我看你外祖母脸色不对劲,好似有什么心事,我看今晚我就留下来陪你外祖母,你小舅妈也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我今日看到你小舅妈眼眶都黑了,肯定是这几晚上照顾你外祖母,没睡好觉。”
这些日子,王氏照样去橘子山挖药材,但她一回来,就会来照顾老刘氏。
特别是晚上,她主动要求自己照顾老刘氏,已经有四个晚上没睡好觉。
“嗯,那我先回去。”安宁说道。
她刚才也看到王氏的脸色不挤,眉目间疲乏,兴许是这些日子又要挖药材又要照顾老刘氏,又忙又累,她身体吃不消了。
安宁出来后,正碰上过来探望老刘氏的陈地生。
他见安宁背个药箱出来,却没见到陈氏跟着,就问,“安宁,你要回去了?你一个人,你娘呢?”
安宁向他打招呼,告诉他,“我娘她今晚上留下陪外祖母,正好让小舅妈能好好歇息一晚。”
陈地生止了步,转身道,“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不,还是你小舅妈去跟你做伴吧,你一个人……”
陈地生话没说完,安宁就打断了,“小舅还是快去看望外祖母吧,我胆子大,一个人住没问题的。”
陈地生想到安宁力气大,打架又厉害,确实不用担心什么,再说这村里很安全,从没出现过什么坏人。
“那你小心点。”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安宁不在意的挥挥手,背着药箱,脚步飞快。
出了陈家大院没走两步,就有一条白线飞向她,缠住了她脖子。
脖子上一凉,安宁的心就突突跳了两下,脚步顿了顿,她没好气道,“白夜哥哥,你能不能改改一出场就缠人脖子的这个习惯,我很胆小的好不。”
“小宁宁不乖,我这正是在帮你练胆。”白夜伸出信子,舔了舔她脸颊,语气中却充满了宠爱。
安宁泪了,“呜呜,你确定不是要我破胆?”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白夜时不时的突袭,不然,别说破胆,恐怕连她这颗小心脏都要吓破不可。
白夜收回信子,突然露出一脸嫌弃,“小宁宁,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安宁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也皱起了鼻子,“是刚才给外祖母换药时,染上的味道。”
老刘氏的腿断了,虽然骨头接上了,但还要每日换药,用棍子固定,才能慢慢痊愈。
那药里面有一种药材有淡淡的臭味,十分难闻,怪不得有洁癖的白夜要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