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之中有一丝惊异之色,显然他们接到白云符剑的召集时候,也并不知道此行所谓何事。
不过既然有门中的入室弟子王继洲师兄在此,众人只是稍稍一犹豫,便依言各自点头,纷纷从各自的身上换下许多与门派相关的物品,其中几位没有储物法器的师兄,便把东西临时交托给这位王继洲师兄。
顾长风看着众人的举动,心中已经产生一股隐隐不安的预感,王继洲的这番要求,明显是要带着众人去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做这种事情,他们这些人又不是死士,最好的方法便是单独一人悄悄的做,哪有这般组团行动的。
而且,屋中修士,依着大部分人的反应,顾长风知道最少一半人都没做过这种勾当。而他顾长风在拜入玉星子门下之前,一直在影卫之中死士营之中摸爬滚打,虽然只执行过一次不难的任务,必要的常识却也清楚。
王继洲看着众人一番折腾,便点了点头:“其实。你们也不必太紧张。这一次的事情因为有可能影响我们天道宗和罗浮派的关系,这才不得不让你们隐藏身份。”
“罗浮派?”顾长风心头一愣。
罗浮派与天道宗同为大夏国三大超一流修士门派,又都是对抗魔族的关键力量,彼此之间关系极好,极少有什么冲突。不过同为修士大派,要说没有分歧,争执,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只能暗地里去做,不能摆放在台面上来说。
天道宗既然来了一位凝煞境界的入门师兄处理此事,多半事情并不大,门中高层也并不知情。估计知道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一名凝煞境界的入门弟子,和十多名先天境界的入门弟子举动,对三大超一流门派的高层来说,都不过是一场家中弟子之间的玩闹罢了,能惹出多大的祸事?
对高层来说,并不值得关注的事情,到了他们这些底层弟子身上,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王继洲继续关注着众人的反应,“事情也不是你们想象那么坏。这事还是从这里说起吧。在庆阳城以北三百多里处有一座黎山,一个凝煞修为的散修在这黎山之中发现了一株八百年的九心草。九心草本身用处不大,但是有了八百年的火候,价值自然不同。”
有人忽然忍不住道:“师兄的意思是我们这一次就是为了从这名散修手里‘取得’这株九心草了?”
“这道不是,”王继洲继续解释道:“单单只是一株九心草也就罢了,咱们天道宗和罗浮派都得了消息,想要从此人手中收购此物,却没想到罗浮派的那位负责此事的师兄心狠手辣,在咱们天道宗拿到九心草之后,暗地里设下埋伏,竟然强夺了这株九心草。”
“这件事门中长老已经知晓,却也不愿意就此与罗浮派闹僵,又不肯丢了脸面,便让我前来处理。既然罗浮派的这位师兄如此不要脸面,竟然下了黑手,咱天道宗自然要还以颜色,不然平白输了天道宗的气势。这事却不能暴露是咱天道宗的弟子做的,只能委屈诸位师弟隐藏身份。”
王继洲说到这里,众人终于恍然。不过有人又心生疑问,自己接到白云符剑的召集信息是在几天之前。而这位王师兄说的事情,自然是在他们来之前就发生了,罗浮派的那位师兄得到了此等珍贵的药材,自然早早就开溜,将其带回门派,此时是人走茶凉、尘埃落定,再说这事,又有什么意义?
王继洲似乎明白众人的想法,“若是这位罗浮派的师兄就此躲入罗浮派之中,咱几人自然没法。却是这位师兄自己作死,抢夺了九心草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交回罗浮派中,反而是去了黑风山。”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都已经明了。若是真的从罗浮派那位弟子手中之中夺回九心草,虽然没有大家的份儿,却也能够在门中长老面前露一下脸,对大家以后在门中行走,有不少的好处。
顾长风却没有这般想,他师傅是天道宗的三神君之一,权利极大,只需要他真正成为入室弟子,便有无穷好处等着。
而这件事说到底,根本就不好处理,依着这位王师兄露出的意思,是要把罗浮派的这位师兄灭掉,到时候引出的乱子可就不会小了。
自家入室弟子被人伤了也就罢了,只怪他自己学艺不精就是。而被人害了,还不管不问,就只会让门中弟子寒心。
也难怪王继洲会让众人隐匿身份,去做这事儿根本就见不得光。他口中只说门中长老知道此事,让他前来处理,却也没明说他这般动作是长老授意的,这次行动的真假,就有说法了。
若是顾长风猜测不错,这位王师兄也根本没有让自己这些师弟活下去的意思,只怕事情一完,到时候便会翻脸无情,杀人灭口,然后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推到罗浮派的那位入室弟子身上。
这种一石多鸟之计,也亏得这位师兄能哄得住众人。
想到此处,顾长风心中暗暗叫苦。这事情原本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是他自己在此地逗留不去,被同门发现了天道宗弟子身份。而且依着周围众人先前掩盖法器时露出的手段,顾长风便知道这些人之中并没有什么有背景的弟子。他自己虽然也没什么背景,可是架不住他有一位有来头的师傅,虽然才是记名弟子,便跟宋屿寒那位天道宗嫡传弟子一样的待遇,开始修炼便直接修炼最好的真传道法,祭炼品质远超同门的白云飞剑。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