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念及数十年的夫妻情分将她伤至如此!盔鳚想到此处,正想发作,却又想起傅妘来,暗道:大王子殿下已经为我寻来治疗这毁坏脸颊的药草,而且还会帮我恢复鲛灵,我且忍忍!盔鳚立在鲱月身边,闷不吭声。
鲱月瞪向凤心,冷声说:“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当场劈死你!”
凤心有恃无恐的笑道:“鲱月,今非昔比。当初本后在国师府邸中,可是受够了你母子俩的羞辱。如今,你是什么身份难道不自知吗?还敢跟本后大呼小叫?”
鲱月冷冷反问:“那又如何?”
凤心笑道:“鲱月,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这几年的苦还是没有吃够!本后应该让你再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才是。”
鲱月还想与凤心争辩,却被盔鳚轻轻拽了拽衣襟,不由回头看向盔鳚,只见盔鳚朝自己摇了摇头。鲱月这才强忍一口气,没有反驳凤心。
凤心却依旧得意洋洋的说:“怎么?害怕了?那你就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呗!”
盔鳚忽然出声问:“王后娘娘,我们母子俩是不是给你磕了头,你就放我们走呀!”
凤心想了想,冷笑道:“这是自然。这里臣民都看着,本后也是讲信用的人!”
盔鳚忙拉着鲱月朝凤心下跪,鲱月则十分不情愿,忸怩几下,但也拧不过盔鳚期待的眼神,只得与盔鳚一道朝凤心“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凤心看着盔鳚和鲱月涔血的额际,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盔鳚连忙拉着鲱月趁此离开官道,一瘸一拐朝龙纱王城外奔去。
凤心支使去的那个为首黑鲛人带着一群黑鲛侍卫奔来,望着盔鳚和鲱月离开的背影,正欲追去,却被凤心喝住:“眼不见为净,让他们滚吧!”
为首黑鲛人低低应了声“是”后,对其他黑鲛人说:“赶紧,送王后回宫!”于是,凤心的五彩螺贝软轿再度被黑鲛人抬起,朝龙纱王城墙内晃悠悠走去。
盔鳚拉着鲱月一口气奔出龙纱王城,回到浅水滩的小屋中。
鲱月对盔鳚的反应感到诧异,遂问:“母亲,当时为何要如此屈就于那凤心的羞辱?”
盔鳚拉着鲱月坐下,摸索着为他倒上一杯苔氰水,说:“屈辱只是一时的。月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母亲急着带你回来,是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鲱月忙问:“母亲想说什么?”
盔鳚握住鲱月的手,无比激动的说:“月儿,我遇到大王子殿下了。”
鲱月一听,当即大吃一惊,说:“大王子殿下?他还在人世?”
盔鳚笑眯眯的说:“当然。”
鲱月又问:“母亲,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大王子殿下的?”
盔鳚笑着说:“当时,我捆了他,以为他是傅妘,想要报复他,谁知道一不小心就从他的身上搜出枚紫珏,那枚紫珏上还刻着一个‘子’字。”
鲱月惊喜的说:“原来他真有紫珏?”
盔鳚点头说:“他不但有紫珏为证,还与孜琏公主神似,你说,他不是大王子又会是谁?”
鲱月听完,略略一想,问盔鳚:“那母亲又是如何考虑?”
盔鳚看定鲱月,说:“月儿,母亲想跟你一起帮助大王子复位!”
鲱月一愣,急说:“母亲,如今雪鲛国已经是父亲做大王,难道你想……”
盔鳚叹了一口气,撩起遮住毁坏脸庞的发丝,让鲱月看,鲱月不忍视之,微微侧过脸。盔鳚见状,遂说:“月儿,你说你父亲心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你说他还容得下我们母子俩吗?凤心如今已产一子,那个孩子才是今后继承你父亲王位的人。而你,他已经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你即便今后呆在你父亲身边,你又能过得很好吗?你认为凤心不会为难你?”
鲱月听罢,垂下头,不语。
盔鳚又说:“我的这张脸和鲛灵被毁都拜你父亲所赐!还有,我在这外面流浪几年,吃够苦头,他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却硬生生的将你囚禁在宫里不让你来见我,这分明就是要我的命!月儿,这样的父亲,你还要吗?”
鲱月听完,见到盔鳚脸上的创伤以及瘸拐的腿脚,当即趴在盔鳚腿上,放声大哭起来。
盔鳚拍了拍鲱月的后背,柔声说:“月儿,母亲历来都拗不过你,如今,听母亲一回如何?”
鲱月想起当初是因他的缘故,盔鳚才会放走傅妘,导致她如今这般人鬼不像、生活无着的惨境,遂越发的伤心,那泪珠像断线的珠子滴落在盔鳚的腿上。
良久,鲱月才止住哭声,抬起头看向盔鳚,坚定的说:“月儿以后都听母亲的。”
盔鳚闻言,宽心一笑,说:“我们不能让你父亲鸠占鹊巢太久,以免他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鲱月点头说:“孩儿明白。可是,大王子殿下人在哪里?”
盔鳚笑道:“他呀,去为我寻找治愈这毁坏面颊和鲛灵的灵药去了!”
鲱月闻言,大喜,问:“真的吗?母亲。”
盔鳚颔首说:“自然是真的。大王子得知我的伤势是因他妹妹傅妘所致,为了替他妹妹弥补过错,这才去帮我寻找草药。”
鲱月见盔鳚的伤势有望治愈,顿时喜笑颜开,说:“待大王子殿下回来,孩儿定当代母亲好好感激他!”
盔鳚摸了摸鲱月的头,语重心长的说:“月儿,你要记住,做臣子就得谨守臣子的本分,万不可僭越,否则会留下千古骂名!”
鲱月忙说:“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