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妘想毕,心中释然,竟睁开双眼,在这极度下坠的过程中,感受耳边轰鸣暗流声和恸啸的风声。妘困了就睡,睡了又醒,反复几次,这才感觉自己落在了一地棉团上。这里当然不是棉团,而是一处模糊不清、明暗混淆的空间,到处漂浮着雾云,即看不清来路,也瞧不见尽头。傅妘感觉自己的双脚仿佛踩在了软绵绵的棉球上,稍微走得重些,就会被弹飞起来。真是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的极地?既然是冰火两重天的极地,那么,火呢?冰呢?还有专门捕获肉身和意识的天晶陨石的陨石阵呢?在哪里呢?
傅妘不得不时不时的四处张望,凭着直觉小心翼翼朝前走。忽然,在没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这空间里竟然暴降鹅毛大雪!没错,是鹅毛大雪,那些雪花甚至比鹅毛还大。大雪降了少顷,很快变成冰点,继而又化作雪雹子,“啼啼哒哒”砸在傅妘头上、身上,疼痛得她龇牙咧嘴。
天哪,这是要先来“冰”的节奏吗?不行不行,我若再由着这雪雹子砸下去,估计这整个人都得变成满是窟窿的竹筛子呀!傅妘双手抱头,狼狈的想着。她想毕,慌忙催动体内全部内息,幻出一只光罩,将身子护在了里面。
那些雪雹子砸在光罩上,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若是在外面世界,傅妘恐怕还有心思欣赏一下这上天的奏乐,可此时,她根本就没心情,因为这雪雹子一直下着,估摸着都快两个时辰了,而且她的光罩已经被遮盖住大半,再不停歇,她就要变成雪冢了!
渐渐的,那雪雹子竟然下的稀疏起来。傅妘见此,心里不觉稍微感到踏实。然而,她的心情还未有完全安定下来,就感觉臀下一股热气冒起,仿佛是地泉猛然从地底破土而出的情形,那热气瞬间就将她的臀部灼烧得生疼。傅妘赶紧跳将起来,这才发现地皮不知何时已变得红如焰火。
妈呀,难道想将我烤熟吗?傅妘忿忿的想着,却蓦地觉察心口一动。是灵珠!灵珠醒了?可灵珠不是一直都活在我身体里吗?怎么会?不待傅妘再想,那颗灵珠似乎感知到危险不同凡响,顷刻从傅妘胸口凝出,散发出道道刺眼光芒。
傅妘整个人在这强光的照射下,慢慢缩小,越缩越小,以至于最后竟能站立在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灵珠里。难道,当初,灵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傅妘心中感激灵珠,竟然滴下泪来。只见那泪珠滴落在灵珠里时竟变成晶莹剔透的圆润珠子,跳跃几下及悉数被灵珠吸收。这灵珠吸收傅妘的泪滴后,那光芒越发的强盛,珠体渐渐变大,最终恢复傅妘原本身长。傅妘对这一系列变化惊讶万分,却又得不到合理解释。
这凤凰涅槃般的三次焚烧和寒冰浇筑时间显得十分漫长和无趣,当傅妘终于能够收回灵珠时,立即大大的呼了口气。此时,空间晴朗,天是蓝色,却无云朵,地是白色,却似雾霭。
傅妘漫无目又朝前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不远处出现一方闪烁着炫丽光芒的水池。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水池,而是传说中的陨石阵,只不过这陨石阵实在跟凡间蓄水用的水池太过于相似。傅妘围着那方陨石阵转了一圈,发现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天晶陨石中躺着一个人,身形与她有些相似。傅妘内心顿时一阵狂喜,想都没多想,纵身就朝陨石阵中跳去。
“嘭”,只听一声沉重的声响,傅妘被陨石阵中的一股无形力量推出,重重摔回地上,好在这地皮柔软,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将手肘和腰腿摔疼。
“哪呀,这地皮不是软的吗?为嘛还要这样痛?”傅妘揉了揉被摔疼的手肘,颇有些无奈的嘀咕。咦,奇怪了!这天晶陨石不是对肉身和意识最为敏感吗?为什么陨石阵还不开启呢?难道是因为我之前经历过这长垣通道涅槃洗髓,又被灵珠倾力守护,所以,天晶陨石觉察不到我的意识?可是,我必须要进入这陨石阵,寻回我的记忆呀!傅妘想了想,又尝试着朝陨石阵中跳了几次,但均以失败告终。
“这要如何才好呢?”傅妘盯着死气沉沉的陨石阵,托腮想了半会儿,暗自下了决心:若是不成,我就只能凝聚体内所有内息强行启开这陨石阵了!傅妘的意念刚动,就听空中传来一个苍老、慈蔼的声音。
“丫头,切不可有毁了这陨石阵之心!”
“谁?是谁在跟我说话?”傅妘闻声,愕然不已。
“是本座。”那声音尽管苍老,却令人悦然。
“你是谁?可以告诉我吗?”傅妘紧问。
“本座就是翟姬。”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坦然道出来历。
“翟,翟姬?!”傅妘闻言,瞬间倒吸一口气。那不是传说中养了十条万年灵蛇的暗夜始母翟姬吗?她,怎么在这里?
“很吃惊是不是?”翟姬笑问:“这是本座的阵法。你如今身在阵中,自然看不见本座。”
“可是,你为什么要布下这个阵法?”傅妘追问。难道仅仅是为了阻隔暗夜天与外界的往来?
“现在,你不必知晓,你还是赶紧取了你的记忆离开吧!”翟姬说。翟姬的话音落下片刻,就见那陨石阵中自动凝出一团暗蓝色荧光球,缓缓朝着傅妘飘去。
“这是我以前的记忆?”傅妘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团光球,问。
“自然是了。”翟姬缓声说。
“可是始母,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布下这阵法,将这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