苳宵听罢,不敢再多言,乖乖的任由傅妘施法为其治疗。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傅妘见苳宵体内气流通畅,那鲛尾已化回双腿后,才收了元气,对苳宵说:“你看看,身体可还有异样?”
苳宵睁开双眼,发现身体的变化后不禁大喜,又感知身体轻便、气息顺畅,察觉与他先前的内气不同,遂朝傅妘一拜,说:“多谢傅妘姑娘救命之恩!今后,苳宵的命就是姑娘给的,苳宵甘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妘摆手说:“先不忙谢我,今后,我仰仗你们的时候还多。”
苳宵又问:“姑娘,我还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傅妘说:“你讲便是。”
苳宵问:“姑娘不也是鲛人吗?为何传于我的内气与鲛人气息不同?”
傅妘笑道:“因为这是仙神之气。”
苳宵瞬间诧异,紧捂着嘴,半响才问:“姑娘竟然有仙神之气?”
傅妘点头说:“正是。不过,我也不知这仙神之气是如何来的?反正能派上用场就好。”这自然也要多谢囹鸠,亏他将仙神之力释放出来,否则,她还真拿苳宵的伤势没辙!
苳宵依旧满脸惊诧的说:“鲛人本就是万妖中的一员,但凡能够沾染些仙神之气,那都是天大的幸事。如今姑娘竟然将仙神之气传入我体内,这对于我的法力修为是有极大的好处。不过,我看姑娘的岁龄也就是人类的十七八岁,怎么就成了鲛仙呢?”
“鲛仙?”傅妘一惊,蓦地想起她与瞻园渡等人刚到东文雪州,她利用“曌灵寰宇”将那些追杀他们的死士烧成齑粉又化作鳞元的场景,当时瞻园渡还故作漫不经心的说过一句“刚才你将那些鲛人化作鳞元的招式倒是与点石成金有些雷同”的话。这么说来,那我不是一个体内具有仙神之力的半妖了吗?可是妖怎么会有仙神之力?傅妘思虑至此,忍不住叹气:真是乱成一锅粥了!到底谁能帮我解开这些疑问?
“姑娘,你在想什么?”苳宵见傅妘陷入沉思,忍不住唤道。
傅妘被苳宵的声音拉回现实,忙说:“你此刻身体已经无恙,我们就先去寻瞻护使他们吧!”
苳宵立即道:“那好。”
于是,傅妘与苳宵一道朝着先前苳宵等人与钴鳐手下死士打斗的地方疾奔而去。两人走了数十里,终于寻到当时打斗的海滩,只见那滩沙上还遗留着斑斑血迹、雪沙也被践踏得凌乱凹凸不平。
傅妘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苳宵:“你们都只是受了伤吗?”
苳宵摇头说:“怎么会?我们杀死不少死士。”
傅妘指着滩沙上的血迹,问:“那尸体呢?这里除了血迹和足印外,为何这么干净?”
苳宵疑虑的环视四周,蓦地的说:“难道有人来清理过战场?”
傅妘听完,心中立即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然而她这感觉刚刚被自己的大脑感知到,就听凌空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果然将你等来了!”
傅妘和苳宵闻声,立即朝后紧退两步,并肩而立,警惕的看向声源,见那来人身材不高,偏瘦,头戴血色珊瑚编织的冠冕,身披暗金黑氅,腰身以下竟是鲛尾,却能稳稳搁置在这雪沙上。他的身后不知何时也冒出数以百计的黑鲛人,想必这就是苳宵刚才与她说的死士了!
傅妘朗声问:“你是谁?”
那人闻言,哈哈一笑。只是他那笑声颇为别扭,仿佛鸡鸭同鸣,让人感觉喉咙紧得难受。他笑罢,指着傅妘说:“睁大你的双眼,问问你身旁的人。”
苳宵忙低声对傅妘说:“这人就是国师钴鳐!”
傅妘嘴角微微一扬,高声说:“原来是钴鳐国师。不知何事让你如此劳师动众?”
钴鳐打量傅妘,犹自掂着两撇小胡须,暗咐:想不到当初襁褓中不足三月的婴孩,如今竟出落得如此貌美,此番看来,却一点也不比她的母后阐孜琏差逊色!“自然,是来迎接你这位贵客了!”
傅妘故作不知,问:“国师说的是我吗?”
钴鳐浅笑,但那笑意略显阴鹫,盯着傅妘问:“你可想见大王?”
傅妘笑道:“国师既然知道我是谁?我为何不想见大王?”
钴鳐说:“那就请跟本国师来。”
傅妘正要踏步随钴鳐而去,却被苳宵拉住手臂,说:“姑娘,你不能去。”
傅妘朝苳宵说:“我知道。这里肯定是个陷阱。”
苳宵担心说:“那姑娘还去?”
傅妘正色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苳宵还想劝阻傅妘,却听钴鳐在前面说:“两位可是商量好了?本国师府中还有几位故人在等着你们呢?可别让这些故人久等了。”
苳宵闻言,顿时一惊,忙问钴鳐:“难道你将老大他们……”
钴鳐阴笑说:“自然是瞻园渡瞻护使他们。”
傅妘急问:“你将他们怎样了?”
钴鳐笑道:“那就得看你的表现!”
傅妘追问:“我的什么表现?”
钴鳐不紧不慢的说:“这雪海边,风大,本国师年老耳背听不大清楚,还请入府详叙。”
苳宵见傅妘提脚要走,慌忙将她拽住,摇了摇头。傅妘则一心想要救瞻园渡等人,坚持要随钴鳐入海。苳宵见无法劝阻傅妘,只得陪同她一道与钴鳐进入厄鼻祖雪海。
海中的景象与海面孑然不同,这里如水晶宫般明净安宁,到处都游走着各色水草、生物,连海水也似有生命,波光点点,灵动